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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子和贵女(1 / 2)

贺兰照今年三十一岁,他出身贫寒,年少时随着叔父打仗,又求到世家脚下,世家倨傲,将他们像犬般赶出来。

他跟随叔父走时,看见一个小女郎躲在屏风里头,不露脸,只露出圆圆的发髻。

后来推翻了新朝,叔父去世,贺兰照御极,几番胁迫下,世家恨得牙痒,不得不将小女儿舒霜合送进宫里选秀。

太子设计让她落了选,被调到东宫做侍女。她是世家的娇女,红袖添香不会,媚上欺下也不会,她不学女红,不学持家,只会品茶鉴花、抚琴作诗,做足才女本色。

贺兰照膝下有对双子,略小舒霜合一段年纪,时常留在东宫与她厮混,有次她祸从口出做错了事,被太子罚抄书,他说你将孤的脸面置于何地?这样,孤也不忍心伤你,你且写一千个大字给我,就算揭过。就写……‘太子哥哥’罢。

这事算了结。

双子里年长的笑她写字丑,她丢了笔去撕他,哥哥躲了一下没影儿了,她便翻来覆去地找,总算找到人了,扑上去就拽他头发。然后这人眼泪汪汪地,说,是我呀,姐姐。

这时舒霜合才知道认错了人,连声敷衍告歉,恰巧遇上贺兰照抽空来东宫验看太子学业,见她在闹,脸上还要端得很沉静,只是眉头不自觉拧了一点。

她觉得帝王都阴晴不定的,心里有点怵他,就打着哈哈说陛下坐吧,我就不打扰您了……皇帝心里酸妒难忍,很是忍气吞声。

想和她说说话么,太子打了帘子来了。好巧不巧,怎么就这么巧呢?太子掀开眼皮,扫了扫她,先同皇帝赔罪,说:“儿臣这丫鬟没规矩,父皇宽宏,别与她一般计较。”又斥她一声,叫她过来。

舒霜合捻着书钻过去,招呼也不打,一溜烟就要逃,倒被太子捏了领子提回来,又悄悄摸了摸后脖子,叫她出去玩了。

贺兰照已经三十岁了,已经不再年轻,轻易看不得这些青春男女传情的场面,心里冷而沉,不自觉地,连带着对太子也恨起来了。勉强问了几句课业,拂袖便走。

后来呢,她被服侍好了就一脚踹开贺兰照,太子问她去哪了,她说去玩啦,脸颊还是红润润的。

看台上皇帝御驾回殿,刚坐下,视线就黏黏地投过来,她假装看不见呢,后面宴会渐渐热闹,也没人关注她了,她就偷跑出去,皇帝找准时机追出去,问她怎么不看我?

舒霜合扭来扭去,见挣不开,忙说:“陛下,咱俩什么身份呀,我怎么敢看你?那可是杀头的大罪!陛下行行好,别让人注意到我,您这双招子,看得我心慌呢。我是最经不得吓的,陛下一吓我,我就要心乱,我一心乱,就容易出事儿。”

贺兰照心里忽冷忽热的,感觉被人玩了身心还不负责,他对自己年纪在意得很,生怕她喜欢那些年龄恰好的儿郎,丢下他不管。

明明该迂回挽留,依旧忍不住嘴上刺她:“我们什么关系?你刚才还叫着玉衡、叫着阿照,现在倒守上规矩,叫上陛下了?”

他很亲昵地喊她的小名,又拿捏起这副令人牙酸的腔调来:“你不能这样。谅你年纪小不懂事,朕就当你没说过这诛心话,我方才瞧过,宴上乱得很,别回去了,陪我四处走走。”

这还得了?怕不是要逛上龙榻了。舒霜合有点郁闷,一时急中生智,答说:“太子殿下还等我回去呢,被他发现了可不好。陛下今夜喝多了酒,说话不清醒,席上醒酒汤常备着,我回去叫人来服侍陛下——陛下,我走了。”

于是只能眼睁睁瞧着她走了。贺兰照三更半夜气得睡不着觉,在榻上翻来覆去地动,整副心肝都是疼的。他恨得像吃了酸枣,心想自己贵为天子,何苦与小辈争风吃醋?

宫宴当夜,舒霜合在贺兰缇房里坐着,她同人换了班,替他守这个夜,只是人不太精神,摸黑在那里打盹。

三更时贺兰缇醒了,掀开帘帐,不咸不淡地扫她一眼,声线清明,就是有点冷:“你倒好,说是替孤守夜,自个睡着了。”

他本就秀美,是个玉山般秀致的人物,烛光下看人更美,跟洒了金粉似的。舒霜合睡眼朦胧,自觉看到天上神仙,一时间竟有些忘了尊卑,见色起意,凑上去就亲。

等她亲到了,才察觉到嘴下是软的,一时大惊失色,夭寿啦!

贺兰缇好笑,抓了抓这身薄绿的裙,将她拽下来,卷进一层层花苞般的帐子里,头发也扯散了,水藻般铺在床上。

榻里闷得吓人,也看不清什么样貌,太子按住她,原想逗一逗,见她实在害怕,松了手准备让她出去。

谁想到舒霜合这样胆肥?她是天之骄女,对新朝没什么看法,皇帝不能杀她,为了不惹怒这些清流门阀,还要供着她,因此这姑娘有恃无恐,十分娇纵。

这才回过神,好奇心便又起了,舒霜合说,“我们试一试,就试一试……”瞧他神色,应当很不情愿。

都说东宫里养了个貌若春花的天仙,贺兰缇就是那颗妆匣里的明珠。

他今年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如今被她扯下凡尘,撕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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