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不能像今天这样冷静。
脸颊传来丝丝凉意,带走痛感。
南织看着身前的男人,问:“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
“讨厌你?”言湛蹙眉,“我说过,我只是讨厌长辈对我管制和束缚。对你,我过去是……”
无感。
“是什么啊?”南织眨眼。
言湛对上她的眼睛,澄澈的眸子,干净得不像话。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更是带着少女的天真稚气。
他一时没控制好手,按了按她的脸。
“哎呦!”她当即打开他,“你报复我?”
言湛起身,抬起她的下巴查看,“我叫医生过来。”
“……”
当她豆腐做的啊。
南织缩回头,说:“没事。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言湛手指在她的下巴那里轻微地勾了勾。
放下手,指肚不自觉揉搓了几下,他说:“我保证不会再弄疼你。”
“……哦,那行吧。”
言湛重新蹲下,视线掠过衬衣。
舔舔唇,他脑子冒出来个念头:但是想弄哭你。
美食确实能治愈人心。
南织吃了小半碗鸡丝汤面,又喝了些清淡的小米粥,浑身毛孔舒张。
“一会儿再喝碗姜汤。”
“又喝?”
言湛擦擦嘴,“喝完有糖吃。”
“……”
拿她当三岁小孩啊。
这场雨越下越大,越下越不停。
落地窗始终被雨水冲洗着,染得外面一片朦胧,各色灯光全部晕到一起,构成迷幻新世界。
南织站在窗前,喝下姜汤。
“这么大的雨,不害怕?”言湛问。
她笑了笑,观察着窗上男人的影子,回答:“我会开着灯啊。”
从小到大,她永远留一盏落地灯给自己。
“那你留下陪陪我。”
南织转头,“什么?”
男人说:“我开着灯也害怕。”
“……”
您真是嘛话都敢说。
不过,南织最后没走。
许是今晚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她怕就着这样的雨,又会想起过去。
言湛说是让她陪着,实际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
一会儿向高层们传达指令,一会儿又打越洋电话,几国语言说起来不带重样的。
中间,时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南织想起方博的话,打电话向前台要了咖啡。
送进去时,他埋头处理文件,匆匆道了声谢,又说:“哪儿也别去。”
“……”
“我出去就得看见你。”
“……”
拿我当守夜宫女呢。
南织撂下咖啡,走人。
工作日的电视节目没什么意思,连个综艺都不重播。
南织窝在沙发上刷微博,刷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合上电脑,言湛摘下眼镜,舒口气。
扭动扭动脖子,钟表显示差十分一点。
他回了条信息给方博,起身前往客厅。
电视上播着无趣的肥皂剧。
音量很小,屏光忽明忽暗,对面,女孩团成虾米缩在沙发一角。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有时眉头蹙起,有时嘴唇轻轻蠕动,像是有话说不出。
言湛弯腰将人抱起。
她察觉动静,不安分地蹬了蹬腿,他哄道:“是我。”
闻言,她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头扎在他怀里,继续睡。
言湛将人安置在主卧。
拉上帘,仿佛也隔绝了外面的狂风骤雨。
女孩小小一只,抱着被子,只占了床的一小部分。
言湛调小床头台灯的光线,坐在床边。
微微暗的暖光洒在床上,洒在女孩脸上,勾勒出她恬静乖巧的睡颜。
言湛轻抚着女孩的额头。
“不要怕。”他轻声道,“你只要把手交给我,剩下的都交给我。”
你害怕黑夜,我为你开灯;你害怕大雨,我为你撑伞;你害怕去爱,那就我来爱你。
言湛俯身靠近,继续说:“你不是你妈妈。”
“你只管尽情优秀。”
他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你的优秀就是我的骄傲。”
黑暗中,南织攥紧身下的被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是很轻很轻的吻,明天!
言二狗疯狂,明天我要很重很重的吻!
狗头作者:为了不让言二狗成为我笔下第一个憋疯的男主,我允了。
四十五只饵
小台灯微光幽幽, 照得上方那片小天地暖暖的。
南织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