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姓云,单字富。”
“云富。”
林明晰面上添了些许了然,含笑道:“本官来怀北之前就听人说过,怀北云家富不可言,城外荒原半数牛羊都是云家之财,更是有民间笑谈,说是云家老爷不高兴跺跺脚,怀北城都要抖一抖的说法,云老爷这名儿,与云家之名倒也相衬,合宜得很。”
云家富,这是怀北人人都有的共识。
可这并不代表,被林明晰用这样的口吻说出来会让云富骄傲。
士农工商,商为末之。
当着林明晰的面,夸大云家的影响,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云富心尖微颤做出了惶恐之态,苦涩道:“大人此言就是抬举草民了。”
“云家虽有薄财,可那也是与寻常人家相比而较,若是论富裕,那真真是算不上的。”
“此等不知从何处传出的叫嚣之言竟辱了大人之耳,说起来也是我等的过失。”
“让您见笑了。”
此人唱念俱佳,仿佛真的在为林明晰的话而惶恐。
可林明晰一想到苏沅查到的那些东西,眼底无端就染上了一抹难言的晦暗。
他勾唇道:“是么?”
“这么说起来,还是本官误会了?”
“大人明察。”
“罢了,既是误会,那就坐下说话。”
云富刚坐下,林明晰就说:“对了,我听说还有一位很是好酒的胡老爷,不知在何处?”
胡老爷毫无征兆被点名,强压不满站起来笑道:“回大人的话,正是在下。”
“哦?”
林明晰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的酒杯,轻飘飘道:“本官听闻,胡老爷生性好酒,每年巨资酿酒所耗粮食无数,此言可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