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离就好了,如此,那两间铺子没准能署上自己的名字呢。
可惜了。阮行止长叹一口气,继续往下看宫中寄来的家书,读到最后,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老爷,您怎么了?”白锦儿急忙赶来,自从赵喜平给了她休书,她便正式住进了阮家一间别院,只是还未拜见过老太太,不能被下人们光明正大唤一声姨娘——侯爷没提,她也不敢催促。
阮行止指着那封家书,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自己看!”
白锦儿快步上前拾起,美丽的面庞也涨红了,含泪道:“这混账!混账!他怎么敢如此胡言乱语?”
阮行止却是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不怪他疑心,当初怎的自己一提,白锦儿就干脆利落地住进了赵家,一份犹疑都不曾有,这不是暗通款曲是什么?
白锦儿:……
她明明是为了侯爷的名声才干脆答应的,怎的如今却疑心起她清白来,真是冤枉!
白锦儿一面哭着一面找剪子抹脖,“天地良心,我之前与他从未有过瓜葛,絮儿又怎可能是他的骨血,您若不信,只管滴血认亲,再请合族来做见证,我若有半字虚言,叫我不得好死!”
阮行止上前将那把银剪子抢下,不耐烦的道:“行了,过去的事还嚷嚷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的?”
不管絮儿是不是他亲生,如今既已嫁给大皇子,他必得认这女儿——只是这赵喜平言之凿凿,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便是真有何把柄。
白锦儿见丈夫眼中仍有几分怀疑,心内虽然不悦,可也只能强支着问道:“您打算怎么办?”
“常言说得好,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能拿他怎么样?”阮行止轻嗤一声,竟是不打算再管这事,“他要说就由他说去,清者自清,怕什么?”
至于拿钱来打发,别说他根本筹不出千两银子,便是有,也得先还了崔氏母女再说——若是逾期不能完成,皇帝只怕会褫夺他的官位呢!
白锦儿总算认识了丈夫的薄凉,深吸一口气,“老爷若是放心,让我去吧,我会说服他的。”
这辈子她最不怕的就是应付男人,何况赵喜平对她并非无情——甚至比阮行止还要好些。阮行止哪怕在最富贵的时候,对她的付出也是轻于鸿毛,而赵喜平纵使穷得叮当响,有什么好的却都紧着她,宁可自己挨饿受冻。
终究是她看走了眼。白锦儿抬手抹去眼角一行清泪,但,又能怎么办呢?如今休书已经发下,而她则是一条路走到黑,回不了头了。
到醉瑶台见了面,赵喜平尽管满身酒气,见了她倒是勉强恢复几分清醒,“你不在家陪那位大人,怎的到这里来了?”
这人还在吃醋哩。白锦儿想着,心里倒有点微微高兴。
她也不耽搁,径自说明来意,希望他不要再散播关于絮儿身份的谣言,尽快返乡,至于路费,她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攒了五六百两银子,如今全都给他,虽然不及千两那么多,可是也够他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了。
赵喜平冷笑,酒意已是醒了大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白锦儿不怕他强硬,越强硬的人,内心反而越是脆弱,倒是阮行止这般文质彬彬的,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心如铁石——真奇怪,以前她怎么没看清这点呢?
可是木已成舟,她只能施展浑身解数去对付眼前这个老实人。
一番淌眼抹泪倾诉苦况后,赵喜平终于有所动容,“好吧,我不为难你。”
白锦儿欣喜之下急忙起身,“我这就帮你找间客栈,你休息休息,明日就走。”
赵喜平颔首,可他有一个要求,“你能陪我一晚么?”
看着白锦儿脸上的惊惶,他怆然笑道:“放心,我不会碰你,只是毕竟夫妻一场,今后又是永别,好歹聚在一起能够说说话,便不枉这些年的情分了。”
白锦儿到底还是答应了,可能对阮行止的失望,让她有些贪恋于眼前的温存——这个男人是真爱她的,只是她没有珍惜。
而赵喜平也遵守诺言,并没有对她越矩,只是酣眠一夜后,便带上白锦儿给的银票扬长而去。
白锦儿恍恍惚惚回到家中,迎来的并非阮行止的欢喜,反而是针刺一般的目光,“你昨晚到哪儿去了?”
“和他在一起,但不过是闲话家常,没有别的什么。”白锦儿这回倒是问心无愧。
谁知阮行止反倒暴怒,“贱人!还说和他没旧情,打量我是睁眼瞎子么?”
在他看来,赵喜平这般轻易离去,多半是白锦儿使了什么手段,或是允诺了什么——还有比一张温床更有效的方式么?
从前他不介意,是因为两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他才是插足的那个;可如今发现这两人竟背着他偷欢,阮行止难免有种遭人背叛的耻辱——到底是出身卑贱的小家子,生性浮浪,崔氏就一向修德自持,从不与外男过从亲密。
如今,他才发觉崔氏对自己有多痴情,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