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郁萱挑眉,“有钱人,钞能力呗。一只手就能按死人,谁不给他面子?”
钞能力,这个无解了!步离撇嘴,“谈下来的结果呢?”
“就是重录,但具体流程还没定,这几天得加班了,就讨论这个事。”郁萱靠近步离,压低声音:“苏砚明你知道的吧,就是整容整到住院那个,之前跟你八卦过。听说他这次复出,踹了原来的金主,搭上了一个更厉害的。我一直以为是弗格的人,谁知道今天弗格人没到,反而是思瑞的人来了,搞不懂。总之有大佬出钱赞助我们电视台办综艺,不管是谁,都是想捧苏砚明的,谁知道意外火了池岭,还火得不得了,那苏砚明肯定恨他啊,处处针对他,不奇怪。今天思瑞总裁亲自过来,闹是不闹了,后面怎么样还不好说。按导演的说法,节目估计有大变动。我看两个人中间得走一个,可能就是池岭吧。”
步离愣了。意思是他没连累郁萱,但是把池岭连累了?
看步离愁眉苦脸,明显同情心泛滥,郁萱没辙了,再一次重申:“你已经被开除了。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担了责了,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再说他们那样的人门路多得很,一个节目而已,都不是本职工作,就算让思瑞堵死了国内的路,还有很多路可以走,再怎么样都比你好过,哪里用得着你担心?”
听了郁萱的话,步离发现自己更愁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害池岭淘汰,郁萱比他想得更深。他突然意识到,能让一个心高气傲的设计师走到台前作秀,一定是有什么非折腰不可的难处。自己的失误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个节目,很有可能连累到对方未来的发展,这更让人不好受。可是回过头来想想,郁萱后面说的更加没错,一个临时工担心一个节目组正儿八经请来的嘉宾,的确有点杞人忧天。
步离托着下巴沉思,连服务员过来上菜都没注意。
“吃饭!”郁萱撸下签子上的牛肉丸塞进步离嘴里,又拍桌子,唤步离回神。
两人吃饭。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郁萱吃到一半,开始语重心长,“我跟你说哈,留在电视台工作你是别想了,泡汤了。当初你不顾我们的反对要学表演,我们都依着你。四年,没导演看上你,也没公司想签你,真不知道你学了个啥……这个不说了,做演员不见得是好事。总之还有两个月毕业,你应该要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了。”
步离握拳,“我要继承大排档!”
“呵呵。”郁萱扯扯嘴皮,“做大排档?你鼻炎那么严重,想死在烧烤摊上?”
步离脸色一下垮了,嘴上却不饶人,“姐,你什么时候管管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就能嫁出去了!”
“滚!”郁萱不甘示弱地回敬,“哦~我知道了,你是想什么也不做,在家啃老啊?你倒是很爽嘛你!”
“哪有……我打算明天倒完时差就去店里帮忙,天天呆着,随叫随到!”
“还倒时差,算了吧你!”
两人边吃边怼,酒也越喝越多。
步离酒量好,尽管如此,喝多了兴奋是难免的,又跟郁萱最亲,几瓶酒下肚,嘴上开始不把门了。
“你说那个思瑞的总裁是苏砚明的金主,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要我,我怎~么~也得选池岭啊!那~么~好看,跟神~仙~似的,想不通,想不通,除非他瞎!”步离一边甩着手里的签子,一边抑扬顿挫地发表自己的歪理。
郁萱趴在桌上打酒嗝,没回话。
步离发了会儿呆,眼睛突然一亮,“嘿!你说搭上思瑞的人会不会是池岭,压根不是苏砚明啊。所以他们总裁不是为了苏砚明把池岭踢了,而是为了池岭,把苏砚明给搞定了。对,就是这样,我看像!”
“他、他们俩?这……不太搭吧?床上……估计得、打架?”郁萱明显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
步离一噎。他就随口八卦一下,她都把人整床上去啦?虽然郁萱早就知道他不太直的事,再怎么说也是姐弟,突然开车,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说是这么说,两人要在一块儿,啧啧,养眼度果断爆表啊。至于谁上谁下……步离眯眼,努力回想观众席上疑似思瑞总裁的男人,板着脸能冻死人,对比气质冷淡、对凡人极其有压迫感的池岭,一时说不出哪个更厉害。
等吃完收摊,郁萱已经烂醉。
郁萱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山区,接受步离父母的资助完成了学业。大学毕业后打听到步离父母的住址,只身来到南市,应聘进入电视台,安顿好一切后,找到步离一家人,成了步离的干姐姐。
郁萱不住步家,哪怕事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占步离父母的便宜。后来更不得了,五年内硬是靠自己完成了买房、买车大业,是个标准的女强人,也是步离父母资助的众多贫困生里难得有良心的一个。
步离架着郁萱往停车场走,打算把郁萱送回家之后再自己回家。
郁萱一瘸一拐,人都站不稳,嘴里还在叨叨个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