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刀仿佛上足链条,马力全开。臂肌随刀势起伏,一舒一收,俊朗面容宛如阴兵过境。他护着张永强连砍数人,伸手把失血过多的张永强捞起。
“阿武!强哥不行了,先送他走!”
在另一角落挨了数棍又追打好几个人的何武闻声,冲到何靖面前,“哥!”
何武架起张永强。新义马仔寡不敌众,14k摆明有备而来。眼见他们准备撤退,大雄的随从立即围拢,誓要对张永强等人斩草除根。
何靖一脚踢开高举铁棍准备爆自己头的古惑仔,形势比人弱只能走为上计,“阿武,你们先带强哥走!”
“哥!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啊!”何武语气焦急。
“快点走!再迟点一个都走不了!平头——!”
何靖把何武和张永强挡到自己身后,挥刀一砍,左边那条不知是谁的手臂应声撕裂了大半。刀太快,快到动脉脱轨,咸红血液泄射在空气中。
又腥又黏,一看就是血脂过高。
平头赶来,不问缘由,架起张永强另一边手催着何武往门外走。他清楚何靖绝非有勇无谋之人,让他一人带着张永强肯定无法突出重围。
总要有人殿后。
何靖掩护自己人逃走,后背立即挨了两大闷棍。痛感强烈,动作停滞,颈际突然被人从后面用手臂勒紧,窒息自脊背而上。他一只手掰着横在喉间的手臂,头向前倾,用力后仰痛击对方的脆弱鼻骨。
对方吃痛松手,脱离桎梏的他立刻跳上赌桌准备往东北边的侧门跑去。
叁四个人同时跳上赌桌围堵何靖。
何靖暗骂几句,嘴里啐出一口血水,举起刀挡住对方砸来的铁棍。结果没有挡中,铁棍生生敲中右手小臂,何靖瞬间松开刀柄。
他甩了甩手腕,眼眶发红,薄汗覆面却遮不住他满腔愤怒,赤手空拳,直接肉搏。
接近一米九的身材在赌桌上灵活闪躲对方攻势,弯腰的刹那拳头猛击对方腰侧,闷声倒下一个人,又冲上来另一个人。
没有赌档会开在繁华闹市,格局开阔还自带6米挑高拱顶天花。这个逼仄的永嘉赌档阴暗无窗,赌桌横陈错序,从低矮天花上半死不活坠下盏盏白炽灯泡。
何靖手握灯泡顶部往来人头上砸去,炽热碎片扎进浅薄眼皮,哼哼唉唉的古惑仔弯下了腰,哭出的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
他几乎以一抵五,脚步往东北侧方移去。汗湿透了整件t恤,打斗中前胸后背块垒分明,贲张的肌肉在灯下格外性感,仿似武打片场的新秀男星。
可惜在场没有导演喊cut。
直到门外突然涌进一群带刀夹棍的人。刚放倒一人的何靖转身,在确认是谁之后紧绷情绪得到些许瓦解。
男人一身灰色西装,半瓶啫喱水才能定紧的大背头,正是新义太子爷,倪宽的独子倪少翔。自小家境优渥,做什么事都一呼百应的倪少,无需多言,身后马仔鱼贯而入,几分钟就把14k的人全部制服。
倪少翔淡定站在门前,看着何靖从赌桌上一跃而下,抬手吸了口烟。
“倪少。”何靖走到倪少翔跟前。社团规矩,开口叫人,坐下奉茶,尊卑分明。
“何靖,你一个打五个啊?”倪少吐出烟圈,“拳拳到肉,劲过brucelee。张永强是不是分给你的钱特别多,你卖命到这个份上?”
何靖眼神冷淡,“倪少过奖了。”
新义自九年前由倪宽把持,为叁合会帮派之一,占全港涉黑势力的大半。新义地盘里最少的是赌档,近两年倪宽交由张永强打理。档口不多,抽佣量自然比不上赌庄蛮横的14k,张永强下面的人也势单力薄。
唯何靖一人,无论身形外貌,还是群殴中展现的武力情商都显然高于新义一众兄弟。五年前他带着亲弟何武跟好兄弟平头来港,被张永强在葵涌码头一眼看中,自此跟着大佬上刀山下油锅。
倪少翔是倪宽独子,独占最赚钱的毒品线,操控新义地盘里各大夜总会、酒吧、高档酒店。拆货散货,赚得盆满钵满,手下兄弟的配置岂是两把开山刀这么小儿科,至少堪比雇佣军。
赌档?倪少翔看不上。来新义赌的赌鬼,穷途末路者占多数,像极往海里撒一圈渔网捞起来的残虾败蟹,塞牙缝都嫌不对味。
这些利益错综的关系何靖怎会不知。只是疑惑倪少翔深夜造访,究竟是谁通知了他。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可能愿意来救张永强。难道是他孝顺过人,忧心赌档被占,明日整个铜锣湾的嘲笑啪啪打在他老爸脸上?
“不用多谢,阿强去了雷公那边。”
倪少翔把烟蒂抛至地面,滚了两圈,残喘吐着丝丝烟雾。他走上前拍了何靖左肩,压低声音,“这次阿强走运,下次就不一定了。你这么能打,何必跟着他?”
何靖转过头,瞥见倪少翔侧脸,不置可否。倪少翔嘴边勾笑,挥手示意让他走。何靖头也不回,大步迈出永嘉。
仍旧热闹的街道框住庸碌人群,仲夏夜风蒸笼般闷热,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