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两个人各自经历了不同境况,似乎再难重聚。她甚至硬气得当场拒绝他的求欢,口口声声说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这是她的态度。
那自己的态度呢?
平头无声叹息,果然瞒得过意识瞒不过身体。亲她一次足以唤醒所有欲望,连骨髓都在叫嚣“她只属于你”。
“去不去?”蒋慈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唤回游神在外的平头,“在想什么?”
“没什么——”平头怕自己立即答应有点猴急,故作镇定,“等下不一定有空。”
蒋慈冷笑一声,直直望向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在我面前还要装?是不是空窗太久,不懂沟女了?”
真是搞笑,她与何靖朝思暮想能日夜陪伴,偏偏天不遂人愿。而这两位,明明互相记挂却装作若无其事,演什么毫无感觉。
“嘁——我什么时候不懂沟女了?”
“那你打算空手上门?”
“不然呢?”平头挑眉,“我还需要带什么去?”
“喂,你有没有脑的?”蒋慈站起,瞥了眼一脸疑惑的平头,心中暗忖这个男人无药可救,“鲜花蜡烛,红酒香槟,甚至珠宝首饰都可以,你要追回人家,你要有诚意。”
“哇,好老土啊——”平头勾起嘴角,“阿嫂,靖哥原来是这样沟你的?”
一记冷眼狠狠剜在平头身上,寒得他立即求生,“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靖哥——靖哥品味与别不同,蜡烛鲜花,一听就觉得相映成趣。”
蒋慈懒得与平头计较,任由他在身后兜兜转转把场圆回。
半个钟后,平头把车驶上坡道车位。
路过尖沙咀,后排蒋慈忍不住开口,不如去买份礼物。思敏嗜甜,偏爱枫糖蛋糕,带一个回去吧。
平头却没有停下,说了句“没必要”,自顾自继续往前开。
无花果干口感不好,枫糖容易惹痰。这款蛋糕确实是她最爱,之前吃过一次,却咳了许久,平头与她立下规矩不准再吃。
不知她哮喘有没有好转,毕竟温哥华太冷了。
平头为蒋慈打开车门,二人一前一后入屋。
金宝迎了上来,接过蒋慈手中公文包与外套,“阿嫂,你朋友到了。”打趣眼神在平头身上流转几下,狡黠眨眼,“熙哥,今晚镇定点,不要失礼人前。”
“你是不是欠打?”
“女人都打?陈小姐知道你这么没品吗?”
“我没打算当你是女人。”
“那正好,你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男人。我八卦过了,原来是你始乱终弃——”
蒋慈翻了个白眼,怎么当初会认为这两位擦得出火花,“家里有客。”
四个字足以让二人噤声。
从前觉得何靖强势,如今的蒋慈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各种各样的规矩,见客谈事,细致周到。给对家卖人情,给兄弟分股分。作派大气却又手段狠辣,两叁个挑衅她的堂主被孤立出新义,声称谁帮他们便是与新义作对,一夜之间成了丧家犬。
连在家里吃饭也要斯文礼貌,好几次平头被她打飞了筷子,“你再这样夹菜,我打断你的手。”
“阿嫂,你管得太多了。”
“你这样出去应酬,是丢我的脸。”
金宝笑得停不下来,一口饭喷在碟上,霎时间仙女散花。蒋慈把筷一撂,喊来阿香,“从今日开始他们两个轮流帮你洗碗,直到学会吃饭礼仪为止。”
叁人走到餐厅,陈思敏已端坐在那张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前。一整块原石自山上采挖下来,浑然天成的黑白交错,质地细腻,臻于致密。打磨,抛光,精雕细琢,再送入屋内,为用餐增添美色。
“思敏——”蒋慈微笑,“下班迟了点,要你等我了。今晚我让阿香煮了辣子鸡,你最中意的。”
陈思敏望着蒋慈步入,原本笑得甜美。结果被后面来人惊得嘴角凝住,辣子鸡的快乐也无法弥补此刻慌乱。
平头被她这副窘迫神情惹得轻笑。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哪有成熟过,莽莽撞撞,半点情绪都不会掩饰。
这餐饭明显陈思敏无法尽情享受。
每当她想夹起某块鸡肉的时候,平头筷子总会轻而易举抢先半秒,夹走她的心中所属。如是者来回数次,陈思敏败下阵来。
他还惦记着不许她吃辣。
好霸道,好无耻,好大男人主义,好讨厌他!
“不合胃口吗?”蒋慈见陈思敏脸色微微发红,有点担心,“是不是回来之后水土不服,发烧了?”
“没有,怎会水土不服,从小在这长大的。”陈思敏摇了摇头,“阿慈你吃多点吧,我看你瘦了不少。”
“是啊——”金宝咽下嘴里那口饭才敢开口,谨记蒋慈教导的饭桌礼仪,“阿嫂,你这样瘦下去到时候靖哥见到会心疼的。”
“除了开庭,我哪有机会见到他。”
蒋慈筷子凝在手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