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放将门打开,斜倚在门边,对她歪了一下头,先走一步。
外面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不难看出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恶斗。
颜放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停在她楼下,等着她上楼,迟迟等不来她动作。
他回头,见她站在不远处,像个犯错的小孩,不敢啃声。
“上去,我走了。”
温玥见他终于肯看自己,她鼓起勇气上前拉他衣角,他以为她要拉他的沾满鲜血的手,他连忙避开。
她的手又落空。
眼中蕴着泪,看着他,无声地问“为什么?”
像只无助又脆弱的小兔,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哄。
颜放呼吸一窒,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揪着。
“我……”颜放顿住,他差点又心软了,“我先走了。”
他好似落荒而逃。
一路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他心烦意乱。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觉温玥跟了一路。
他回头,温玥向后蜷缩了一下,但没后退。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她想问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她被抛弃了,不是吗?
也不是,她是没有拥有过的。
不存在什么抛不抛弃,他可能只是腻了。
这样,无趣,懦弱的她。
颜放整个人都处于阴影中,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凝视着她。
晚风轻拂,蝉鸣悄然躲在其中,像是夹在书中扉页无人知晓的情书,以为不露山水,却在耳畔嗡鸣,撩拨了整个盛夏。
良久,他转身进屋。
温玥坚持下来的勇气,全都耗尽,蹲在地上掩面哭泣。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
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就因为她吃醋吗?
因为她逾越了,过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哭什么哭?还不快进来。”颜放在二楼阳台上,对着蹲在地上那小小的人儿说道。
温玥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见楼下的门确实是留有一条缝的。
她破颜一笑,欢天喜地地跑进去。
颜放见她这般,就像是只懵懂的小羊羔欢快地进入狼窝一样。
这是第二次了。
是你自己不走的。
听到声响,他回头,对她挽唇一笑。
温玥直奔向他,扑入他的怀里,他因为惯性被撞地一个踉跄,闷哼一声,抱住她。
软香温玉,明明二人平时隔得很近,这一抱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颜放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芬香,觉得周身的疲惫都被抚平。
“这么急?有这么想了?”他不怀好意在她屁股捏了捏。
温玥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红着眼睛看着他,乌长的睫羽带着晶莹的珠泪。她知道他不喜她戴眼镜,在上楼前就摘了。
她也明白,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就不该追问之前那件事的原因。她满腹的委屈可以吞进肚子里,但是这不堪一击的感情,就像是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刀,稍不注意它就会在她忘乎所以的时候掉下来,给她致命一击。
她不懂如何去维护一段感情,但她不想这样终日诚惶诚恐,坐立难安。
“颜放,你是不是厌倦我了?”她哭着问他,眼中的悲伤像是要溢出来了。
她的小手将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大有一种你厌倦了我,你也得是我的,我死活不放手的气势在。
可她内心却忐忑不安,害怕他的回答。
又惹她哭了,他叹了一口气。
他抬手,专心致志地用指腹将她的泪水抹去,可她的泪水就像水龙头一样,擦干了又有新的冒出来,反而在她雪白的小脸上留下一道道血迹。
他怎么舍得厌倦她?
温玥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
“对不起,我不该吃醋,我不会那样子的……”她泪水哗哗流下,哭得好不伤心。
颜放见好不容易擦干的泪水,又滚滚流下。
他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喋喋不休地嘴。
他攻势霸道,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从躲避,被迫承受他唇间的火热。
温玥仰着脖子,双舌缠在一起,二人身体贴合紧密,谁都想将对方揉碎进骨子里。
颜放手上的血染上了她小巧的下巴,小脸的血痕已经凝固,炙热的泪水都没能冲洗尽。
沾染上了,就只能是他的了。
一吻闭,颜放揉捏着她肉肉的脸颊,才回应她刚刚的话,说出口的话如往常一般傲娇:“我这么优秀,你吃点吃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这是在承认她有吃醋的资格和权力。
温玥没去深思他话中的意思,只以为他在浑水摸鱼。嗔瞪了他一眼,握拳锤了一下他胸口,娇媚的模样看得他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