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29日
今天被请家长了,原因是考试作弊。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有谁从小到大考试一次也没作过弊么?就算只是对答案,那也叫作弊。
我不信班主任在她的学生时期从没作弊。
昨天下午,我只不过是把期中数学答题卡传给了后排的富二代女同学。她付费抄答案,我售卖答案赚点小钱,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赚钱手段我读初一就掌握了,甚至和另外两个男同学组成了“犯罪”团伙,导致每次数学考试班上都扎堆出现满分,任课老师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教书有水平。
班主任请家长的电话是打给周学的,但最后走进办公室的人是姐夫,杨行山。
我看到是他走进来,心底不禁有点慌——我和他不熟,如果让他知道周学的亲妹妹是这么恶劣的女生,那他对周学的印象会不会也有所改变?
在忐忑不安中,我度过了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罚站的十五分钟。
鬼知道这十五分钟过得多漫长。
我的腿都快抽筋了。
然后,杨行山出来了。班主任那老女人是赔着笑送他出来的,还好声好气地对我说——“周数,快回家学习去吧。今后只要知错就改,老师还是会器重你的。”
器重你妹……拉倒吧。
我悄悄观察姐夫的脸色,好像和平常也没多大区别。希望他不要劈头盖脸给我来一顿臭骂。
他问我:“生活费不够么?”
他每个月给我叁万块钱生活费,对于高一学生来说当然是够用。
但这笔钱从未真正落到我手上。周学要求我把杨行山给的生活费全部转账给她存起来,我照做了。原因么?原因当然是周学要留一手,如果哪天她和杨行山闹掰了,到时候把钱全部还给他就好。
周学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我也不喜欢。很可惜的是,我这辈子都得欠着周学——她给我的,我永远还不完。
所以我真正的生活费是周学给的每个月七百块钱,除去一日叁餐,剩不了多少。
“够用,”我窘迫地回答:“我就是虚荣,想自己再赚点零花钱买东西。”
“别说谎。”
“啊?”我愣愣地望着他。
“你这双鞋从初二穿到高一了。”杨行山看着我的脚:“如果是虚荣的人,不至于这么节约。”
我满脸通红地往后躲闪,脚上那双被磨破边的运动鞋看起来确实过于穷酸。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给你的生活费为什么不花?”杨行山问:“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给你钱,和周学给你钱有什么区别?”
我低着头,盯着脚尖不知所措——我和姐夫,真的算是一家人吗?他会不会和我父母一样,其实在暗地里嫌弃我是个累赘?
“以后不要卖考试答案了。”杨行山从皮夹里取出一张银行卡给我:“想买什么就买,这张卡你留着,别让你姐知道。”
“不用了,谢谢姐夫。”
我情愿他现在骂我一顿。我保证不顶嘴。
“拿着。”杨行山笑道:“就当是我贿赂你,以后在你姐面前多夸我几句。”
周学,是不是所有属于你的都是最好的?
为什么你拥有的一切我都会恬不知耻地觊觎,就连你的丈夫我都渴望得到?
那么,你就把姐夫让给我吧。你不是说过么——
周数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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