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侍女都把他当做仇人似得,谢玹那张脸出奇的白,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跪在雨里朝老夫人磕了个头……”
苏若水看了一眼温酒的反应,缓缓道:“他说:‘我原也不欠谢家什么,这一礼,谢您当年留我一命。’然后起身便走了,恰恰这时候,宫里来传旨的公公刚到了谢府门前,淋着雨就把圣旨宣了,刚被至亲赶出府的谢家三公子,成了新任的的刑部侍郎……”
温酒知道三公子这人向来是个闷葫芦,在祖母面前也说不上两句话,可他是个孝顺的人,绝不会随随便便和老妇人闹翻。
这里头的事显然有些复杂。
苏若水还在她耳边绘声绘色的说着谢玹被逐出谢家的那一幕,温酒却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起身道:“我要去见谢玹一面。”
苏若水愣住了,“这时候?”
“天黑了,正好。”温酒点头,走到屏风处,取了苏若水的红斗篷披在身上,抬眸笑道:“借用一下你的轿子。”
苏若水:“……”
她愣了片刻,在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
温酒已经迈步出了屋子,一边走一边问:“谢玹的新府邸在哪?”
“不必去什么新府邸。”苏若水走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道:“他此刻必然还在刑部大牢。”
温酒侧目看了她一眼,带上了斗篷上带着的帽子,低声道:“那我就去刑部外面等一等。”
苏若水暗骂了声“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一边给她安排轿夫侍女,一边嘱咐她不要过早暴露身份。
温酒点头,进了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的到了天牢外面的那条街。
轿夫们不敢再靠近,她温声道:“不必再近前,就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