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远生气的时候,管家连大气都不敢出,躲在旁边颤颤巍巍的观察情况,希望沐远的气尽快消掉。
恰巧这个时候沐夫人泡了茶水送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劲之后,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会意的接过茶水,摆放到桌子上面。
就算是再生气,可对着沐夫人也发作不出来,沐远的脸色依旧不是多么的好看,但相较于之前已经缓和了许多。
“怎么我一过来就看到你在生气,老是生气对身体可不是多好。”沐夫人说道,坐在沐远斜对面的位置,将茶水拿出来,动作优雅地倒入杯中。
喝了口茶水,沐远挥了挥手便让管家退下去了,死里逃生的管家舒出了一口气,但腿脚仍是有些发软。
感激的对着沐夫人轻轻一拜,迅速离开沐远的书房,气氛着实有些太过压抑了,要是继续待下去的话,恐怕管家肯定,承受不住这低气压,导致犯出更大的错。
“管家已经走了,能和我说说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血腥草吗?甚至为了血腥草的事情,生了这么大的气。”沐夫人说道,闻言沐远的脸色一凝。
并不想要把关于血腥草的事情说出来,虽说沐夫人是他的人,可女人的嘴巴向来比较大,万一不小心把消息吐露出去了,那么将会引来数不清的麻烦。
便自顾自的喝着茶水,顺便把话题给岔过去,根本就不回答沐夫人的问题,被沐远的态度搞得有些发毛,而且沐夫人着实想不通,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知道的。
“你就告诉我又能怎么样,我也不会去告诉其他人的,我们两个做夫妻几十年了,难道你就不相信我吗?”沐夫人有些生气的说道,但沐远的态度却表现的极为的坚决。
“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关于血腥草,你最好还是不要继续追问了。”沐远说道,“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歇息吧,我还需要处理一些关于朝中的事务。”
显然这是下了逐客令,沐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和沐远成婚那么多年,二人几乎都是相敬如宾的,沐远有什么事情基本都不会隐瞒。
可关于这个血腥草,却根本不愿意说出半分。
留下来的话也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沐夫人知道沐远若打定主意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哪怕是与他再亲密的人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之中,越想越生气。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沐夫人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沐盈喜,先前女儿还在的时候,闲暇的时间沐夫人会和沐盈喜一起去花园散散步,或者是去街上购置些布料,而沐盈喜也能逗得沐夫人格外的开心。
自从沐盈喜离开之后,沐夫人就觉得自己身边少了点什么,整个府里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沐夫人在房间里面翻看着书籍,发现了一本沐盈喜曾经在的时候抄写下来的诗,见着上面娟秀的字迹,控制不住的双眼泛红。
她可怜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被皇上追捕,甚至只能躲在城郊的庄子里面,根本就不敢露头。沐夫人心疼的心都快要碎了,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沐盈喜坐下了怎样的错事。
这个时候有个小厮手里面拿着烫金的信件走了进来,沐夫人认出他就是安排在庄子里伺候的一个人,只是怎么会跑到了府里?
“夫人,小姐托我来送封信。”小厮说道,把信放在了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沐夫人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信件,看到那娟秀的字迹才敢确定,的确是沐盈喜写下来的。
“母亲:
孩儿在庄子里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里没有什么仆人,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孩儿日日夜夜看着屋子外面那鲜红的花朵,便想起了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
虽说是平淡,可却温馨。与母亲一起伺候着服里面的花,亦或者是到池塘边喂鱼。日子都是平淡而又充实的。母亲孩儿已经有很长时间未曾见过您了,心中着实想念的要紧。同时孩儿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不敢奢求陛下的原谅。
只是心中的情感怎样都没有办法平复,若母亲还愿意的话,请到成交的庄子与孩儿一聚,只要一面就够了,孩儿往后余生都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面,不会再去骚扰。”
看完信件之后,沐夫人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忍不住哭了起来。沐盈喜刚在身边的时候从未受过委屈,自小就可以说是身边拥有着无数人伺候。
何曾像如今一样躲在一个半荒废的庄子里,每日看到的也只是枯燥的景色。甚至为了安全着想,沐夫人只安排了两三个仆人伺候起居罢了。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今天被沐远如此坚决的拒绝,而且只不过是沐夫人询问了一下血腥草的用途,只要稍微的解释两下,沐夫人就很满足了,也不会把事情告诉别人,可沐远的态度表现出来的,却像是觉得沐夫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样。
好歹是成婚了几十年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就让沐夫人觉得分外的委屈,她也未曾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