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在推波助澜。
尹宣为了报仇接近沈曼冬,入赘进了沈家,他接触到了机密,却从未与南宫悯提过破解之法,他爱上了沈曼冬,所以他甘愿放下仇恨,不愿再为南宫悯卖命,而真正告密的人却将这一切都推到了他头上。
尹宣是被冤枉的。
只可惜你爹死了,南宫悯遣散了殿中的侍女,命人关上了大门,他若不死,就还有机会自证清白,也就不用死了之后还被天下人唾骂那么多年。
突然得知当年的真相,尹秋心神震荡,又心绪复杂,她紧紧攥着掌心,讷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为何要救他?南宫悯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没有背叛如意门,却是背叛了我,这样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救他做什么?我身为世人口中的魔教妖女,却是救了一个又一个不相干的人,可到最后除了温朝雨,却没有一个是真心感激我的,甚至都还想反过来咬我一口,我再是善心泛滥,也没蠢到那等地步。
尹秋动了动唇,却是哑口无言。
何况他是心甘情愿死在你娘剑下,南宫悯又说,我本想带他回紫薇教,可你猜怎么着?他铁了心也不肯跟我回去,沈曼冬的剑戳在他心口,他就捂着那柄剑,自己走入了火海,连头也没回过,等到暴雨熄灭了流苍山的大火,你爹已经成了一具焦炭,和所有人死在了一块儿,可直到死,他也没将那柄剑从心口拔|出来。
南宫悯说到此处,目光移到了尹秋腰间挂着的逐冰之上,道:就是你身上这把剑。
尹秋眼睫微颤,眸中不自觉浮起了点点泪光,她下意识垂下了手,摸到了逐冰寒凉的薄刃。
纵使殿门已关,但外间的寒风还是渗透进来,尹秋在那无形的风里狠狠打了一个激灵,木然地说:你先前不是说,你没找到我爹的尸首吗?
南宫悯哼笑:烧成那副鬼样子,我还收殓他干什么?他既然想葬身在流苍山,那我就满足他,遂了他的愿。
尹秋说不出话来了。
心知她突然得知此事定会难以接受,南宫悯倒也不再表现得悠然,她收敛了些许笑意,缓声道:我言尽于此,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你想把那人揪出来,就得靠你自己,我终归不是什么纯粹的大善人,那些被我救下的人,多少都能为我所用,而你却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利益,我也就只能帮你到此处。
尹秋还是沉默,没吭声。
其实尹秋本也不指望真从南宫悯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她今日能将尹宣的事如实托出,已经很让尹秋感到意外,更何况她并不知向她寄送密信的人是谁,尹秋就算继续问下去也根本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但有一点你可以好好儿查查,南宫悯复又开口提醒道,谁做的机关,谁就知道解法,梦无归是如意门旧人,她是怎么到了九仙堂还成了堂主的?如意门事变和她又有没有关系?总而言之,她知道的一定比我多,你来问我,不如去问她。
尹秋思忖良久,后才启声道:此事我自然会查,有关灭掉如意门的另一个凶手,迟早有一天我会查明他是谁,但除了他以外,我还有一个人想问。
南宫悯说:你想知道那个吹笛子的人?
尹秋点头:不错,他让温朝雨去竹林救我,这事表面上看不是你的主意,可你在之后很快带走了温朝雨,说明你想保下那个吹笛人,你们一定认识。
我们的确认识,南宫悯会心一笑,但要让你失望的是,关于此人,我半点线索也不会透露。
尹秋瞧着她:这么说来,他一定是你安插在云华宫里的奸细了。
南宫悯笑而不语。
他也必然不会是紫薇教的人,尹秋说,他与你应该只是合作关系,他对云华宫没有歹念,只是想对付师叔而已,但师叔不是好对付的人,所以他需要与你联手,需要紫薇教在背后支持,所以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答应为他保驾护航?
南宫悯看了看尹秋,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赞叹她的心思缜密,南宫悯反问道:你这么聪明,不妨自己猜猜看?
尹秋立即暗暗思量起来。
从她进入云华宫起,南宫悯与紫薇教这两个名字便如雷贯耳,可细想之下,南宫悯这些年来除了难民一事之外,其实并未对云华宫造成何等威胁,也从未与云华宫真正产生什么冲突,除了她目前还没有能力击垮云华宫以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云华宫动真格?
但她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尹秋理着杂乱的头绪,倏然间抬起眼眸,定定道:他能给你圣剑。
听闻此言,南宫悯缓缓笑了起来。
看见她的笑容,尹秋肯定道:他知道圣剑在何处,他绝对知道!所以他是拿这个作为条件与你合作,你们二人各持所需,暗中勾结,说到此处,尹秋顿了顿,圣剑在云华宫!
南宫悯对她这番推测未置可否,只是嗤笑道:也别用勾结这样的字眼,我们那不叫勾结,叫友好同谋。
尹秋没理她,嚯地站起身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