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坐在车架上赶着马儿,她听觉灵敏,很快就捕捉到了车里的声音,白灵本想撩开帘子看一看里头怎么了,可她扭头之际瞧见帘子的缝隙里垂着满江雪的裙袂,思索了一下便又把头转了回去。
有师叔在,尹秋哪用得着她管?
白灵挥着鞭子,打了个呵欠,清清嗓子后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句:驾!
尹秋原本已经沉醉在了满江雪的亲吻当中,可白灵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又把她给拉扯回了现实,尹秋表情惊慌,下意识推开了满江雪,一张脸顷刻间变得通红。
不、不行白灵还在外头呢
亲吻被打断,尹秋又这样慌张,满江雪不免觉得好笑,说:她在又怎么了?她看不见的。
听到满江雪如此理直气壮的口气,尹秋面颊滚烫,不好意思地说:这样多不好
没什么不好,满江雪说,你怕什么?
尹秋耳根都红了,只觉满江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尤为不可直视,她含羞带怯地把脸埋到满江雪肩头,声若蚊呐地说:就是不好
满江雪勾动唇角,轻声笑了出来,她未再言语,只是伸手捏住尹秋的下巴又把她抬了起来,再度朝尹秋贴了过去。
车马晃荡,风雪不息,天地间俱是一片寒凉,车里的两人却是异常火热,柔软的触感流连在唇上,混合着对方的气息,叫人深深迷醉,又深深沉沦。尹秋感受着满江雪的细腻与温柔,心里化了一滩温暖的水,她被那水花包裹着,笼罩着,脑子里嗡鸣不断,连风声也听不见了。
满江雪吻着她,抚摸着她,动作轻柔而缓慢,尹秋渐渐乱了呼吸,控制不住地喘着气,她听着自己愈渐明显的喘息,脸颊也就越烧越烫,她想刻意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了,她憋得有些难受,可又不舍得再把满江雪推开,她只能急促地换着气,生涩地回应着满江雪。
寒风越过窗帘而来,却吹拂不走尹秋浑身的燥热,她脑子开始发起晕来,身子也很快变得绵软无力,她半睁开眼,朦胧的视线当中,满江雪还在专注地吻着她,紧紧拥抱着她。
眼里无端溢出了泪花,沾湿了长睫,尹秋忍不住轻轻呜咽了一声,终于承受不住强烈的窒息感移开了脸,她呼吸粗重地伏在满江雪肩头,全身是一点力也没有了,满江雪靠在车壁上,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低声问她说:透不过气了?
尹秋听着满江雪的心跳,也听着自己的,她努力平复着吐息,闷闷地说:嗯
满江雪微微侧首,看见尹秋白皙的脖颈染上了一层细密的红,她注视着那地方,半晌过去,她又将抱着尹秋的手移开,用带着凉意的指尖在尹秋的颈侧抚摸了一下。
如同被一片羽毛柔柔地拂过,尹秋在满江雪怀里颤抖了一下,不由扬起通红的脸说:师叔
满江雪笑笑不说话,按着尹秋的头又把她轻轻拥住。
狭窄的车厢和温暖的怀抱给了尹秋无限大的安全感,她抿抿唇,缩在满江雪怀里闭上了眼,在这温存又静谧的时刻渐渐陷入了浅眠。
夜灯如豆,风卷纱幔,长夜飞雪不停,望川殿的灯盏又亮了起来。
庭院里跪着几名侍女,神情惶恐,都哭成了泪人,秦筝问完了话,立在门外对南宫悯说:回教主,她们都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没的,只是听着里头迟迟没动静,之后才发现尹秋不在了。
南宫悯立在汤池边,一身红衣快要与纱幔融为一体,她神色平淡地瞧着里侧那扇大开的窗户,说:这池子里的水尚且热着,应该还没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