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呼吸急促,胸口似火烧,手腕也勒得快要断了骨头,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怨愤地回望着南宫悯。
我在紫薇教中长大,手下的人是些什么货色,我一眼便知,南宫悯说,我虽身处这样的环境,却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我知道温朝雨出淤泥而不染,她是个难得的好人。紫薇教为何会成为世人眼中的魔教?那是因为我父亲不屑与那些小人同流合污,他用那把圣剑杀了不少所谓的名门正客,所以才逐渐背上了穷凶极恶的骂名,而到了我登位之后,我就更不在乎什么江湖名声了。我甘愿做一个恶人,不去做那什么好人,可这不代表我就不识好人,正如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骨子里就没安过好心的坏胚,你想我重用你,但你配吗?
我不配我不配!秦筝声嘶力竭道,你杀了我!让我死!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南宫悯牢牢钳着她的手,不厌其烦道,再说总坛,我为何不重建总坛?又为何要弃了河州城移至苍郡?你看云华宫,占山为王,一辈子都死守在那地方,如今梦无归要打过去了,云华宫就只有等着挨打的份。我已经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梦无归若是真拿下了云华宫,我在苍郡只有一个庄子,她要烧便烧,要毁便毁,我在这天地间来去自如,她想找我报仇?她到哪里找我报仇?你口才这般好,不如临死之前替我分析分析,我那总坛,究竟还有没有重建的必要?
秦筝不回这话,死命挣扎,南宫悯目光锐利,手上使了巧劲,只听咔嗒一声脆响,秦筝当即惨叫起来。
尝尝罢,南宫悯笑得怡然自得,尝尝断手的滋味,你不是想要温朝雨有过的优待么?我给你便是了。
秦筝疼的满头冷汗,在那风雨中无法抑制地发着抖,她正要唾骂南宫悯几句,南宫悯却在此时将她轻轻一松,秦筝无力再用轻功,就此摔下城墙,狠狠砸在那冷硬的地面。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又很快消失于无踪,南宫悯俯身看去,只能看见一道纹丝不动的黑影。
什么是叛徒?南宫悯旁若无人地道,这就是真正的叛徒。
教徒们默然不语,立在她身后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片刻之后,南宫悯又催动长剑朝那底下的人影袭去,等那把剑再回来时,剑身上便多了几缕血迹,但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血迹又被雨水冲刷而去,锋利的剑刃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温朝雨和季晚疏拦是拦不住的,但也不能不拦,南宫悯收回了佩剑,转身面向众人道,我起先不想让梦无归这么快报仇,但现在我想通了,既然左右都要打起来,一个梦无归又何足为惧?她便是将云华宫收入麾下,我也不会怕了她去,这亦是我拿回圣剑的转折点,但也不能叫满江雪和谢宜君等人过早察觉。
那执伞的教徒立即道:教主放心,属下已派了人跟过去,一定不会让那二人顺利赶到云华宫。如此一来,梦无归就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人也就来不及逃跑,咱们紫薇教的圣剑,迟早会重归教主之手!
一把剑丢了二十年,南宫悯从教徒手中取过了伞,她摩挲着那光滑的伞骨,也不知是在对谁说,他拿着那把剑既用不了,又不能当众炫耀,他拿着做什么用?
那教徒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问自己,但也答道:估摸是抱着睡觉罢!有些人就爱做这些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阴沟里的老鼠罢了!那等人怎么想,教主当然不能切身体会。
南宫悯低笑一声:我是不能体会,但圣剑对我意义非凡,必须要拿回来。
她说着,微微侧身朝那城墙下方瞧了一眼,意味不明道: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今晚所言,也不全是错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差不多了,先压一压,我本来是想把后面的剧情加进来,但是我键盘坏了,码字码得很难受,而且不压字数的话这一章就直接要上一万多,也属实没必要。
一转眼写了个百万长篇,都二百章了,确实没想到会写这么长。
大概后面两章就要拉开序幕了,以及谢谢追到二百章的朋友们,一路陪伴,除了尽力把文写好之外,也就只能给你们发发红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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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连日晴朗的上元城没了和暖的日光,高空之上聚拢起了片片乌云,烈烈狂风刮了一早上都没把雨催下来,到了晌午时分才响了几声迟来的春雷。
今年自从开春后便没落过雨,今日该是要下一场了,陆怀薇沏了茶,冲对面的满江雪说,师叔这时候来找我是要商量什么事?
明光殿里人不多,满江雪把案上的香炉挪开,拨着那烟雾说:怎么不见掌门师姐和白灵?
我让白灵去城里守着了,陆怀薇说,师叔来得迟还不知道,掌门近来太过劳累,昨夜突然窜起了高烧,人在寝殿躺着呢。
满江雪呷了口茶,起身行到内里掀帘一看,谢宜君额上覆着张帕子,正躺在床榻上昏睡,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梦话,榻边守着两名弟子,见得满江雪露面,都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冲她行礼。
医阁弟子已经来过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