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呈微并没有给狗喂兴奋剂,且,致电回林家,负责喂狗的佣人连连叠声说只喂了精瘦牛肉,再没有喂别的食物。
谢景曜对狗似乎相当了解,等林呈微挂下电话,一脚踩在藏獒身上的他挑着眉,笑容痞中雅,他吸了口烟,吐着一串长长的淡乳白烟圈,才散漫道:“藏獒还是认主的,不然,以刚才那兴奋模样,对外人可不是只咬出一条小口子了。”
那么大一个伤,从谢景曜嘴里说出来就跟摔一跤,蹭破层皮那般的小意思。
傅修澈目光微地一动,沉思片刻才道:“说得在理,以藏獒的咬合力只把呈微咬伤,确实是口下留情了。也许,在它眼里根本不算是噬主,不过是与主人玩一个乐子罢了。”
看着已死的大家伙,若有所思的目光是轻轻地从段昭安的脸上掠过,……刚才开枪的是他?
为什么会突然开枪呢?
心细如必的傅修澈是直接把视线落在了顾晨身上,尔后,在一片沉默声里,清俊秀逸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问道:“跑出去后是不是攻击顾晨了?”
“运气太好,赏个梅回来正好碰上。”顾晨淡笑一声,随意的口气完全听不出来刚才是有经历一场生死博斗,“段少来得及时,把我从犬口中救下。”
挂下电话,太阳穴被兴奋剂一事整得一突一突的林呈微闻言,心弦是绷得更紧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段昭安一眼,先前还是有些可惜跟了自己六年的藏獒被打死,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多少可惜了。
若是伤到顾晨,以昭安那性子……今个别想一个简单的交待了。
朝顾晨欠欠身子,是抱歉道:“让顾小姐受惊了,林某十分抱歉,等下去后,一定会给顾小姐压压惊,以表我的歉意。”
“林先生客气了,今日一事是意外,林先生不必自责。”倚坐在沙发的顾晨眉目如画,含着不许的慵懒,那份气定神闲的怡然姿态是让客厅里的男人们为之赞叹。
谢景曜有些意外地多看了陌生的女孩一眼,怪不得能入段少的眼,被藏獒攻击还能平安活下来,脸上不见半点慌乱,仅凭这种不显山露水的镇定姿态,确实是少见。
嗯,能称得上女中豪杰。
“兴奋剂是谁带上来的?是谁喂给藏獒吃的?目地又是什么?”沉吟中的段昭安冷凛的眸底里一片暗沉,修眉微微皱起,沉冷地提出问题:“呈微是与藏獒接触最多的人,……给它喂兴奋剂的人,难不成想……对付呈微?”
这一手露得不错,是让顾晨微微弯起了嘴角。
把事情推开林呈微,暗中道明喂兴奋剂给藏獒的人是为了对付林呈微,如此一来,林呈微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肯定是要查到底。
而段昭安与她便无需出手了。
容照很快明白段昭安的意思,附和道:“昭安说得不错,呈微,你是林家唯一入仕的孙子辈,如果没出意外的,下放到海川市是非你莫属,……难道是有人暗中阻止你下放海川市?”
……
对面分析了来的阴谋,顾晨嘴角小弧度地抽搐了下。
人心,果然是最复杂,最会乱想的东西,被容照这么一说,直接是把事件荣升到政敌下黑手的大事件上了。
林呈微脸色瞬间暗沉了下,周正显沉稳的五官赫地多了几分肃冷,“此事一定要查清楚才对,若真如你所说,看来,已经有人盯紧我们林家了。”
海川市是沿海城市,这两年正是房产经济大升之时,他虽说是下放,可明眼人都知道明为下放,实为高升,只要在海川市干出一份业绩出来,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位子定会再升一把。
心思飞转的林呈微有些坐耐不住,他动了动身子,目光无意间扫到在圈子里素有冷少之称的好友时,在对方冷漠不显半点情绪的峻冷目光里,不由地是把提起来的肩膀放松下来。
家中老父对段家二公子的评论是:苍龙潜海,高升,指日可度。
而他的未来泰山大人更言,段家下代荣耀,可一人而起。
两位老人都是在商海沉浮几十年,见惯无数大风大浪的掌舵者,对他们的话,他是深信不疑。
果然还是老人看人犀利,光凭他现在这分气度,已稳有极高位稳的领袖之风,自己虽是年长他两岁,反倒是落了下乘。
“回林家好好问清楚。”接到心怡女孩赞许的目光,段昭安嘴角微地扬出一道小弧,在笑弧消失间,他淡淡开口,“也许真是意外也不一定,先暗中调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既然林呈微已把事态发展是往自个身上想,接下来,他只需稳坐钩鱼台便可。
倒是容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与他合拍了?不过是抛出一个话题,竟是心思如此敏锐把事件引到林呈微身上不说,还直接延长到了林家。
离开部队三年,成长的不止是他段昭安,身边的人亦是如此。
顾晨是把目光落在傅修澈的身上,她志不在仕,对他们之言并不感兴趣。只知道有容照这么一说,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