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他说过我的身份,没有和他讲过我的来历,我就这样突然的走了,他怎么受得了?”
即便他真的有走的那一天也应该和阎云舟正式的告个别吧,现在他不能直接将人抛下。
半晌宁咎站了起来:
“不行,你能和你聊了,这梦做的也够久的了,我得出去了。”
“宁咎”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宁咎看了看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片树林走不出去的。”
宁咎睁大眼睛:
“什么?什么叫走不出去?”
他最近似乎每次做梦都能梦到这片树林,都能看到隐在白雾之后的人影,但是每次看不真切之后他都会醒来,这树林走不出去?什么意思?那就意味着他醒不过来?
他看向“宁咎”的目光忽然有些防备:
“是不是你?”
“宁咎”拖着下巴摇了摇头:
“我都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的感官要比前几天都清晰,好似有一种力量在支持我一样。”
宁咎的心下一沉,他虽然是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事实是清楚地,他和眼前这位算是两个灵魂,虽然对面那个已经死了,可他依旧能出现在他的面前,而现实中只有一具身体。
这一具身体必然只能有一个主导,此消彼长,他生病,是最弱的时候,所以“宁咎”的意识才会复苏?还是说有什么无形的推手在后面引导这一切?
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宁咎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了,阎云舟饭都没有吃,一直守在宁咎的床前,脸色也很难看,屋子里已经来了一波的大夫,但是都没有什么办法。
连针刺的办法都试过了,但人就是醒不过来,最后一个年纪不小的大夫过来看了看之后开口:
“王爷,我瞧着这位公子倒像是得了失魂症。”
阎云舟立刻转头:
“什么是失魂症?”
“我也是听说的,有的人受了惊吓,或者病的重了,魂魄就会离开身体,这样的人就是怎么都叫不醒的,需要先给人招魂才行。”
阎云舟从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总觉得说这些话的人多半都是江湖郎中,骗人的游医。
但是他现在也意识到了不对,宁咎之前从未有过什么病症,昨天晚上也吃了药,就是北郊那些得了疫病症状很严重的人,也没有这样怎么都叫不醒的状况。
所以难道真的是得了什么邪病不成?
而此刻在梦中,宁咎感觉他自己已经在林子里暴走很久了,但是这个林子就像是鬼打墙一样,无论他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这颗大树底下。
“宁咎”就看着他一遍一遍地回来,再一遍一遍地出发,不由得都有些敬佩他。
此刻宫中,玄威道人盯着眼前被围在蜡烛之中的罗盘,那罗盘的两侧忽明忽暗,就连李启也看出有些玄妙:
“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这上面明暗的两方就是宁咎的两种命格,暗的这一方若是能占据整个罗盘,那么就是另一个命格被泯灭的时候了。”
李启看着罗盘,这罗盘上此刻明暗各半,已经僵持一天了:
“没有别的办法?”
宣威道人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陛下,草民能做的都做了,后面只能看宁咎自己的命数了。”
其实宁咎另一个命格几乎已经泯灭了,是他用血亲之人的血画了符篆,生生给召了回来,但是召回来也不能保证这命格就能吞噬另一个。
“废物。”
阎云舟此刻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看向那个年纪不小的大夫:
“你说,如何招魂。”
“回王爷,用浓稠的糯米粥液混着病人亲近之人的血,点在病人的额头和双肩上,这三处各有一把火,是阳气最盛的地方,用亲近之人的血,可以让这火更盛,再唤病人的名字,引着他找到回来的路。”
虽然听着玄之又玄,但是此刻也只能试一试,阎云舟看了看榻上的人,他也勉强能算是宁咎亲近的人了吧?
“去熬糯米粥。”
没一会儿的功夫,浓稠的糯米粥便被递到了阎云舟的手中,阎云舟抽出了一边的匕首,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将手掌心划开了一个口子,淋漓的血滴在了碗中,整整放了半碗的血。
一旁的杨生赶紧帮他包扎好,阎云舟的脸色越发苍白,他除去的宁咎的上衣。
带着薄茧却无血色的指尖蘸了些那碗混着血液的糯米粥,一下一下地点在了宁咎的额间和肩头,声音柔和眷恋,一声一声,甚至像哄不听话不回家的小朋友:
“煜安,回来吧。”
“煜安,不许胡闹了,该回家了,别吓我,好不好?”
正在林子中暴走的人忽然在耳边听到了这一声呢喃,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这人的声音,阎云舟,是阎云舟。
“阎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