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萱儿怎么了这是,这么可怜,叔叔抱。”
“叔叔…”
阎云舟确实经常来看这孩子,萱姐儿对他也不认生,两条藕节一样的手臂便这样攀在了阎云舟的脖子上,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滚烫,像是个小火炉,确实是烧的不轻,宁咎也上前看了看,这一次他不用摸额头了。
而是从他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专业的体温计,阎云舟还没见过这东西,抱着孩子扫了一眼宁咎手里的东西,却还是一句话也没和他说,介于刚才的小插曲,宁咎此刻颇为乖觉地解释:
“这个叫体温计,用它夹在腋窝下,就能试出准确的温度了。”
宁咎把体温计夹在了孩子的腋窝下,阎云舟抱住她,不让她乱动,宁咎这才去问这儿的大夫,孩子都用了什么药,已经病了多久了。
他留下的阿司匹林确实还有,但是一来,现在仅剩的都在王府,二来,这么小的孩子也有些不敢给她用。
宁咎看了一眼体温计392度,确实是不低了,阿司匹林对这么大的小孩儿来说还是副作用太大,好在这一次来的时候他将很多常用药都拆了包装,带了片剂,他找了布洛芬过来。
“吃这个吧,一会儿我用酒精再帮她搓搓身上。”
给孩子喂了药,宁咎看着阎云舟面上都透出了疲色:
“我在这儿,没事儿的,暗玄,这儿能不能吃饭?我照顾小丫头,你先带你们王爷去用点儿早膳。”
阎云舟也没有逞强,便到了厅中坐在,宁咎和嬷嬷一块儿用酒精给孩子搓身上,小丫头像是藕节成精了一样,白白嫩嫩的,让宁咎看着心里都跟着软了下来。
身上凉快了小丫头也不怎么闹了,昨晚折腾了一夜,这会儿便瞌睡了,宁咎由着嬷嬷和奶娘哄着他才到了外面的厅中:
“放心吧,小孩子发烧闹病儿是常事儿,好了,我们王爷别生气了。”
宁咎上去环住了阎云舟的脖子,随即便听到了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
“没气,过来吃饭吧,这么晚了,你也一口没吃。”
宁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松开了人,阎云舟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这儿清粥小菜多,吃得惯吗?”
“我哪有那么叼的嘴啊,不过这里环境瞧着倒是挺好的,这里算是北郊吗?”
阎云舟点头:
“嗯,这是北郊我的一个别院,明日户部的人便要到这里来清丈。”
宁咎抬头:
“那正好啊,今晚也不用回去了,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还说让我盯着点儿周家呢,你在更好了,今晚我们便歇在这边儿吧,省的下午还要折腾回府。”
阎云舟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下午主屋便收拾了出来,宁咎时不时去看看小丫头的状况,没忍住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养这小丫头的啊?”
这么愿意喊我爹吗?
宁咎的问题将阎云舟的记忆拉回到了那年冬天:
“你刚走的第二年冬天,我派去盯着这几户人家的暗卫来报,说有个小家伙病了,萱姐儿的爹娶了一个新老婆,就在同一年冬天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冬日的时候得风寒的多,药铺的药也贵一些,所以冬日王府拨出去的银子也会多一些,但是萱姐儿的爹,却用这银子给小儿子办满月宴也没有给萱姐儿抓药吃。”
说到这里的时候,阎云舟的脸色都寒了下来,宁咎都皱了眉:
“这什么爹啊?然后呢?”
“然后我便派了闫叔过去,带上了府医想着先给孩子瞧病,萱姐儿那爹是个惧内的,瞧着我们在意孩子,便想着用孩子要挟我再给银子。”
宁咎属实是被这操作都给惊着了,这,真行,威胁到了阎云舟的头上:
“闫管家看着那孩子瘦瘦小小的,若是再在那个家待下去,恐怕熬不过那一年的冬天,但是那家农户是寻常百姓家,子女并非奴籍,所以当时也没办法将孩子给买来,所以闫管家报了官,言说那家苛待女儿,闹出的动静还不小,大晚上的把顺天府尹都惊动了。”
宁咎撑着下巴在一旁听着:
“这种案子怎么断?”
“虐待子女是要挨板子的,那家的男人不是个有硬骨头的,那后娶的老婆也怕了,顺天府打了十个板子以儆效尤,闫管家还是不放心,最后那家人主动将孩子送养给了闫管家。”
平民子女虽然是不能买卖,但父母若是养不起倒是可以将孩子送养给大户人家,只不过被送养的多是女娃娃。
“那一次,萱姐儿在王府住了一段时日,直到她的病见好,等到天暖的时候我便让人接她到庄子去住了。”
宁咎转过头来:
“为什么不让萱姐儿一直住在王府呢?”
阎云舟顿了一下开口:
“那会儿陛下刚刚继位不久,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的盯着王府,这孩子在王府里名不正言不顺的,王府中的规矩也多,反倒是不如放在庄子上,能让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