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她呼吸不太畅快。
“生理期结束了?”问着话,他迈开步子朝她走。
“嗯,差不多过了八九天才干净。”她应着,指尖勾着罩衫捡起来,放到一边,“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你门没关。”他只这么回着,人走到她身后了,接上她前一句话,“月经不调的话,等会儿问问我妈,看下港城有没有比较靠谱的中医——”
“可是中药很苦诶。”她嫌恶地皱起鼻子,一想到中药那股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苦涩酸,有点想吐,和他打商量,“要不看西医?”
“中医。”他坚持。
从镜中看到她满脸烦躁地抱臂,漆黑瞳仁左右转个来回,像在想着怎么逃避。
兜在黑色布料里的两抔雪色对比强烈,规模雄伟。
他眸色渐暗,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有点想笑:
“记不记得以前,我有颗大牙快掉了,却一直没掉,然后我妈叫我去医院拔牙。”
“记得。”
像这种事,周雨晚倒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大少爷特爱装,难得有他出糗的时候。
“你超怕牙医的,几乎是一进口腔医院就手心冒汗,每次我抓着你的手都感觉湿乎乎的,你还霸道地不准我松手。”
他顶了下侧颊,没想到她的重点会落在这儿,有点懊恼,不过说都说了:
“那时我妈拿你哄我,说什么‘妹妹比你小,她也害怕看牙医’,然后你突然就蹦出一句‘晚晚不害怕看医生’。”
“我是不怕看医生呀。”
“那还害怕看中医?”
“……”周雨晚勾起垂落肩头的一缕头发在手指绕圈,“这不一样,就像你不喜欢牙医往嘴里打麻醉,我就是不喜欢吃中药。”
他捏她的脸,“这么不乖。”
“你也不乖。”她反驳。
商渡:“我哪儿不乖?”
周雨晚从镜中看他。
一个高三过去,他好像又高了点,以前她快到他唇线附近,现在,她发顶只堪堪到他下巴。
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她歪头,指着掐在她脸颊的那只手,“喏,对着一姑娘动手动脚。”
“这样就叫动手动脚?”他笑了,大手松开她腮肉,指背贴着她面颊寸寸下移,描着线条柔畅的下颌,抵在她吞咽唾沫时轻微滚动的喉软骨,“那这样叫什么?”
叫做她快不能呼吸了。
尤其是当他近一步贴近她时,他t恤的布料轻擦她后背,空调冷气见缝插针地在间隙里游走,带起若有似无的瘙痒。
她好像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又好像无法和他真正贴合,没个痛快,挺磨人的。
“叫你想弄死我咯。”她懒懒地笑,一个“咯”字,红嫩舌尖从上颚打到下齿背,颜色鲜亮的唇张着,又湿又热的口腔也张着,“掐着我,再用力一点,就能把我弄死了。”
“像这样?”
他张开虎口,虚拢着卡住她细白颈项,周雨晚呼吸一滞,他坏笑,肩膀胸腔轻微抖震。
另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摸上她腰侧,向前向下游走,擦过她右侧鼠蹊部,那股电击般的强烈麻感霎时击中每一根神经。
喉咙溢出细弱声音的同时,他的低哑声线也激着她的听觉感官:
“还是像这样?”
“哪样?”
她反问,声音有点虚飘,喉软骨在他左手掌心微颤。
一双清凌凌的眼时刻盯着镜子,窥看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心脏快从胸腔跳出,又惊又怕,又期待。
右胯被大手紧掐的瞬间,她一惊,紧接一记俯冲,吓得她瞳孔震荡,差点大叫出声,抱在身前的两只手散开,右手抓住他指骨嶙峋的右手,镶钻的精致美甲掐在他青筋暴突的手背。
“这样。”他身体力行地给她回答,她终于看清他眼底翻涌跳动的是什么,而他提着她脖子,卡着她下颌骨让她时刻盯紧镜子,“这样才叫想掐着你,用力,把你弄死。”
她全身肌肉紧绷着,不吱声。
“记不记得我们赌过什么?”商渡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