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出生后面对的是父母彼此的怨怼,承受着别人的咒骂和仇恨。”
刚还轻松满足的笑容在荆郁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却。
“你想说什么?”
江笙望着虚空沉默了好久,然后好像终于鼓足勇气认命道:“以后,我会试着放下从前的一切,你也不要再做让我失望的事,我们努力一起将它养大。”
“真的?”荆郁大喜过望。
可是一想起在苏黎世她也是这么说的然后转头就将他扔在了他耗尽心血为她准备的婚礼上,脸上的温度又一次冷了下来。
“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江笙叹了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管如何日子都要过,如果疑神疑鬼能让你过得舒服那就当我没说。”
荆郁没再说话,只是替她揉了揉腿,虽然医生说根据孕妇体质不同,有一部分孕妇在孕后期时腿部脚步有可能会浮肿抽筋,平时多按按能缓解。现在还为时过早,可荆郁觉得趁早不趁晚,早做一定比晚做好,现在就已经开始每天定时替她揉腿。
等他做完这一套看着房中的侍从收拾完从房里退去,荆郁擦着手,声音沉郁,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选择再相信她一次,“如果你再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江笙睫毛颤颤,握着书页的手也不由得抓紧了。
但她一想到腹中的这块肉,心又定了定,如今她免死金牌在手,又怕谁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江笙好像真的安定下来了,一心一意养胎,对荆郁的态度也真的如她所说放开过去温和了许多,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回暖,荆郁唯恐这又是她的伎俩,开始的时候并不放心,产检都在家里,外出也是一堆人跟着,能陪他绝不缺席,江笙也没有对此表示抵触,他的心才又安下来一大半。
冬去春来,转眼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可伦敦的天气还是不怎么样,江笙说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更不喜欢。
荆郁也怕气候不对不利于她养胎,问她想去哪,她说想回国,国内的气候吃食都比较适应,生产之后也好找专业的月子中心坐月子。
荆郁看她最近又瘦了两斤现在还处于吐多吃少的阶段,哪怕请了营养师,请的还是国内顶尖知名的营养师,可是屁用没有,所以也动了回国的心思。
可是他已经替她销户了,而且有件事他一直没敢跟她说,之前不敢现在更不敢,不知道她“遇难”的消息怎么就传到了老太太耳中,老太太受了刺激人突然就没了。
户口重新补办或者更换其他国籍都好办,但如果让她知道老太太没了的事……
他不敢想,眼前的这一切好像都是偷来的,他贪恋他惴惴不安,好像一场虚无的美梦,一个声响就能将它打破,哪怕有了孩子他都不敢保证她知道这件事后美梦还能不能继续,两人还能不能有以后。
已过而立之年的荆郁什么没经历过,吃人的血海商场,牛鬼蛇神各路人马的算计,如果不是他命硬,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可是现在他刚尝到一点甜头,他害怕,他忐忑,好像一头怀揣宝贝却唯恐恶人惦记妒忌的嗜血野兽。
他不许也不能让人将手里仅有的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些夺走!
所以决不能让她知道一丝一毫,他冒不起这个险!
她最在乎什么?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就连那个废物白痴都算不上,这世间能让她忌惮顾虑的除了那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还有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奶奶,她渴望亲情温暖的心与他一样,他没有,而这两个也是她仅有的,所以拼命在乎这点为数不多的亲情。
只要不让她知道,平平安安生下他们的孩子,后面只要找人换一副合理的说辞,相信她不会怀疑可以顺利过关。
“新西兰的环境比国内好些,现在回国不是时候,北方还有些冷,南方也正值梅雨季节,我带你去新西兰或者澳洲?那里你不是去过么?我记得当时你还挺喜欢的。”
本来她就不指望他能放自己回国,不过她想要的已经达到。
“好。”
荆郁见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可万万没想到,同样的招数江笙能再玩一次,而且还成功了,他就像个傻逼一样又被耍了!
他活该!
事情回到出发去新西兰的三天前,荆郁因为推了很久的工作已经不能再拖了,这次去新西兰陪她待产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毕竟将她一个人还有孩子放在那里他是不放心的,所以他打算这几天回欧洲和北美将积压的工作处理完,至于国内,呵,早就没了价值,他巴不得看它就此崩塌毁灭。
可是谁能想到他准备返程的当天就接到了伦敦传来的消息,人不见了!
说是当天见了红,请来的医疗团队用了保守的救治措施还是没有止住,检查之后也确定不了问题,便不敢冒险拖延只能紧急送往医院进行系统检查。
因为去的时候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所有人都吓得不轻,谁都知道庄园主人赫赫有名的hak首席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