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腻了好一会,他才走。
外套留给她穿,他就一件衬衫,穿着西裤,不笑时矜冷禁欲,淡漠拽的模样,懒得分给别人一个眼神,不关心也不在意。
只有翁星见过他情潮涌动时眼尾发红,眸间全是浓浓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不允许她看别人一眼时的模样。
冷痞又帅,撩人要?死。
拿着房卡回房间,翁星把?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下,剩余的都放箱子里没拿出来。
抱出电脑敲了几行代码,总是想到他,不自觉弯唇笑,写代码也bug百出,写不下去了,翁星索性摊牌,直接给柏悦发了消息。
遇星:〖妈,我恋爱了。〗
〖你还在午睡吗?我们打算就这一个月结婚,你搬东西回来,丢什么都不能丢户口?本。〗
〖等你们?落地,我们一起去接你们。〗
过了几分钟,柏悦回复。
yue:〖???〗
〖结婚?和谁?多久?你说清楚?你才回国三?个月?你搞什么飞机?翁星你说清楚!是不是和你前几天发生的事有关?你被谁威胁了!〗
〖你等着我让你爸跟你说。〗
过了几分钟,直接一通电话进来了。
翁星倒了杯水,先喝了口?,再接通电话,电流滋滋的响,两边却都没说话,只听得见呼吸声。
食指轻轻敲了下杯壁,翁星先开口喊了声:“爸。”
翁怀杰丢了笔,声音沉稳,只问:“是谁?”
“你答应吗?”翁星有点忐忑,高三?那年发生的事,于两家来说留下的印象都不好,她害怕他们对陈星烈有成见。
垂下眼睫,指甲下意?识攥紧手链,翁星轻轻开口:“是我唯一喜欢唯一爱的人,不和他结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所以说,爸爸妈妈,你们?无论如何要答应女儿这一个请求。”
“是谁?”翁怀杰声音略沉,克制着情绪,又问了一遍。
“答应我,你们?不反对,我就告诉你们。”翁星提了要?求。
沉吟片刻,翁怀杰放下清算表,仰躺陷进椅子里,“先给爸爸说是谁。”
柏悦在旁焦急,“星星不会真是被人骗了吧,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国的。”
“你们?答应吗?”翁星也倔强。
解开腕表内扣,翁怀杰抽了支烟出来,食指压着点烟器,沉声问:“你之前学抽烟跟他有关吗?”
沉默了一瞬,翁星点点头,“是。”
长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翁怀杰回应:“我答应,你可以说了。”
松下一口?气?,抓水杯的手指缓慢松开,翁星想起他,弯唇轻轻回:“是阿烈。”
“爸爸,我喜欢他十一年了。”从初三那年起,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有了心事。
在面对自己朝夕相伴的竹马时,也会学?着温婉矜持,穿漂亮的裙子,绑着高高的马尾站在他面前,看见?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她会不高兴,她总缠着他,闹他,是因为喜欢他。
原本,她想着,他们会一起读完初中,一起读高中,再一起上大学?,她也不会再欺负他了,因为她舍不得了。
可少女时期的自尊心和暗恋的酸涩心事作祟,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低头,更接受不了他那用那种嘲讽如看垃圾的目光一样看她。
所以在分班考试失利后,被他那样的眼神刺伤后,她哭着回家,哭着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执意?去了b班,和他分开两年,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
可记忆像雨季的台风,总按时光临,在任何地点,任何场景,无差别浮现,痛快淋漓一场,在湿漉漉的小路上留下一条墨迹摇曳的水线,挥不去,绕不开。
她总是想他,吃酸梅糕会想,做数学?题集会想,站在槐树下等校车到站会想,连削铅笔时木屑飞到窗台上也会想。
那两年,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活成相交的平行线,她也曾悲观的想过,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因为他讨厌她,从小时候她欺负他,让他去树上帮她捡风筝开始。
可潜意识里还是想争一口气?,她不想再被他看不起,于是拼命学?数学?,参加分班考试,进入a班,她想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么不堪。
而后便是高三?,刻骨又难忘的一年,她的喜欢也沉入深海,同那年的台风天一起呼啸一场后沉寂,在洛杉矶的这么多年,每次会想,却都压抑着疼。
你知道的,就像盐水浸透伤口?,少年肆意桀骜独待她温柔,决裂,失望离开,再到最后的死心,盐水几乎把伤口完全掩盖住,只要?一触碰就疼。
在异国这些?年,她过得不快乐,从前不敢承认却一刻也没有忘记的是,她忘不了他,她还想他。
拼命学?习,工作,拥有一份漂亮履历,忙碌起来时她可以暂时抽离,可一旦停下脚步,几乎便刻不容缓的被回忆侵蚀。
她也学?着抽烟,焦油和尼古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