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合逻辑。
“可能是个心理变态的人在策划全局。”
薄妄冷嗤一声,见她在那深思,便转移她的思路,问道,“现在外面怎么样?”
“不是很好。”
鹿之绫说道,“罗家出事的时候,公众大多看个热闹,廖家紧接着出事,公众人就开始质疑江南的治安,质疑k国的治安,总统府连发声明,可大家还是人心惶惶。”
“……”
“现在的江南,一到晚上九点,闹市区都没人了,空空的像座死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鹿之绫轻叹一声,一个杀人如麻的团伙把江南人弄得都不敢出门了。
“过来。”
薄妄拉了拉她的手。
鹿之绫在病床边坐下来,动作极轻地躺下来,靠到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肩膀上。
薄妄搂着她,大掌在她头上摩挲了下,安抚她有些低落的情绪,嗓音微沉,“会结束的。”
“嗯。”
鹿之绫应了声,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她抬起头,就见丁玉君站在门外,从虚掩的门口朝里看。
两人视线对上,被腻歪得正要叹气的丁玉君顿时有些尴尬,忙笑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就是无聊到处走走……”
说完,丁玉君就忙走了。
“我好像连爷爷奶奶看孙子的时间都霸占了。”
鹿之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懒得看他们。”
薄妄把她搂回来。
“……”
大孝孙。
鹿之绫靠回他的臂弯,没再说什么,薄妄低眸看她,眸色深了深,他在她额上亲了下,道,“爷爷奶奶是不是想在你家住一段时间?让他们早点过去。”
也对,一直呆在医院也怪无聊的,又没孙子看。
难道鹿家人都没死?
“那是我们的家。”
她纠正他,然后道,“行,那我明天陪他们回去一趟,收拾个房子出来。”
“嗯。”
薄妄颌首,再度被她取悦到,勾了勾唇拉开被子将她一并盖住,道,“不说话了,陪我睡会。”
鹿之绫顺从歪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陪他一起休息。
……
翌日下午,鹿之绫陪同薄清林、丁玉君回鹿家。
收拾房子用了很长时间,丁玉君又对鹿家的故事很感兴趣,拉着她讲个没完,以至于很晚鹿之绫都没能走掉。
九点多,本该是夜市最繁忙的烟火时光。
但两件血案接连着出,黑色的夜幕下,湖边的夜市冷清极了,一眼望去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敢出摊的只有那么一两个。
不够明亮的灯光摇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死气沉沉。
蜿延的湖水平静得像是要静止一般,湖边的护栏内侧,一个男人坐在桌前大口吃着一份烧肉饭,面前摆着两摆烧烤,啤酒罐被打开了好几罐。
幽幽的灯光拂过他的脸,那是一张真真正正被毁过容的脸。
大半张脸扭曲狰狞的疤痕,只有右眼周围的皮肤还算完整,有那些疤痕的印衬,剩余的好皮好眼看起来格外顺眼英俊。
他一头短发黑白掺半,看起来颇显老态,但他穿得很少,手臂贲张的肌肉和结实的身材又在说明他的年纪还不到四十。
男人动作粗犷地拿起一串五花肉吃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吃。
皮鞋踩在湖边石砖上发出低沉的声响,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投射影子。
薄妄慢吞吞地往前走,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发下的脸有些苍白,伤势比他轻的李明淮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直走到男人的桌前。
李明淮拉开长凳,薄妄按了按肚子,在长凳上坐下来。
男人咬着五花肉抬起眼看向薄妄,视线在他肚子上扫了一圈,嗓音粗哑,“还好吧?”
“死不了。”
薄妄淡漠地道。
“喏,来点烧烤,医院里吃得太淡。”
男人把一盘烧烤推到薄妄面前。
李明淮看着就无语,让一个大伤初愈的人吃烧烤,合理么?
薄妄低头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地开口,“鹿之绫和我复合了。”
闻言,男人的目光微怔,然后想都不想地把烧烤盘拉回来,“那你别吃了,给我家小七留着命陪她。”
“……”
薄妄看着男人脸上的疤,没有说话。
鹿之绫问他为什么突然去廖家贺寿,他没有完全说实话。
那日,一个知道很多内幕的人向他告密,就是眼前的男人——鹿信雄。
鹿之绫的堂叔,她二叔公的老来子,35岁,鹿家二十三座墓碑中的其中一座。
现在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