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抬起脸,也冲他笑,温柔干净,撩人心弦。
薄妄没绷住,薄唇勾了勾。
薄峥嵘坐着,猛地朝鹿之绫看过去,眼神冷冷的,还真就不避人了?
“……”
鹿之绫收回视线,这边江南的阮树州已经有些讽刺地开口,“促进共同发展?是发展江南的同时,也发展下江北?”
江南人默不作声,只观察着对面。
薄峥嵘冷笑一声,理着袖子轻描淡写地道,“江北无限欢迎各位。”
能过来他薄字倒过来写。
“呵。”
季怀宗很配合地讥笑一声。
江北一派都笑而不语,还想在江北垄断掉的地方咬一口,脑子好的吧?江北人是怂的?
江南人的脸色就有些差了。
裴展坐在那里看着,好一会儿温和地开口,“如果各位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心态来救助我们,那就不必了,我们江南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说完,裴展整理西装就要站起来。
阮树州和庞广轩、江南几个小家族的主事人都作势要起。
上来就杠上了。
“各位现在走,不就趁了幕后元凶的心思?”
鹿之绫开口。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鹿之绫道,“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打听到两家血案的进度,那些杀手咬死了是薄家买凶杀人,说到底,不就是想挑起南北的新仇旧恨么?”
“……”
“诸位平日里在舆论上已经打过不少的架,今天再公然吵起来,那幕后的元凶目的达成,睡着也能笑醒了。”
“元凶是想挑起南北之争,还是想趁机吞噬江南,也不好说吧。”
庞广轩开口,一双眼直视薄妄,“廖家出事那天,小薄总怎么刚刚好就在廖家呢?廖家当晚是自己人给老爷子暖寿,你就算要去祝寿,也应该是第二天去吧?”
薄妄抬眼懒懒地看过去,没有说话中,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这点,我也一直很疑惑。”裴展看向薄妄,“薄大少能解释一下吗?”
“是要解释还是要栽赃?”
季怀宗冷冷地开口,“薄妄世侄是薄家的继承人,他用得着跟两个小家族过不去?”
“是用不着,可江南的地肥啊,这不,一出事,你们江北人就跟救世主一样来救我们了吗?”
阮树州意有所指地道。
“你是说薄家为了名正言顺侵吞江南市场故意制造血案?”季怀宗沉着脸道。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看发展如此。”
“……”
两方顿时打起嘴仗来,你一言我一语,没有脏话,但阴阳怪气全是好手,你来我往间,空气里都是剑拔弩张。
鹿之绫知道今晚这场调解不好搞,但没想到这么难。
江南江北的面和心不和都已经存在几百年了。
她看阮蜜一眼,阮蜜起身道,“既然合作的前提是要弄清楚血案背后的目的,那我们今天就先谈清楚血案,关于案子,我想没人比廖家人更有发言权。”
话落,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病殃殃的廖家鸣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进来,后面是廖家的几个幸存者,面色都带有病容。
偌大一个家族就剩这么几个人。
各大家族成立调查小组
廖家鸣捂着胸口被推到主桌前,坐在阮蜜的身旁,眼底愁容血丝布满,看着就憔悴。
他转过头看向鹿之绫,冲她笑了笑。
鹿之绫冲他点点头。
薄妄冷眼看过去,摸着腕上佛珠的手狠狠一按,那抹浮上来的戾气被强行按下,面上不显山水。
“各位不用再猜测,我可以作证,小薄总当日去廖家是为了救我们。”
廖家鸣坐在轮椅上道,“当晚,小薄总突然到访,和我爷爷在房间里说了很多话,我过去偷听,听到他让我爷爷停止当晚的暖寿,我爷爷一开始不听,后来小薄总说了一些话,我爷爷决定下楼敬杯酒就停掉酒席,没想到对方来得那么快……”
说到最后,廖家鸣的声音颤抖了几分。
闻言,季怀宗立刻道,“看来有些人是拿好心当驴肝肺,薄妄为了救廖家差点把命搭上,做戏用得着做成这样?”
江南一派的人沉着脸没说话。
“小薄总说了什么话?”
裴展问道。
廖家鸣看向薄妄,薄妄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出声,眉眼冷着,闻言,他睨向鹿之绫,目光微露复杂。
鹿之绫正奇怪他这抹复杂是为什么,就听廖家鸣道,“小薄总说,罗家血案的凶手和当年鹿家员工屠杀案是同一波人,这帮人敢制造两起血案,就不在乎制造第三起,不得不防。”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鹿之绫也是一惊,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直直看向薄妄。
他怎么从来没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