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听着也笑了。
有她今天的表现,他能放下所有过去。
“不过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他忽然道。
“嗯?”
鹿之绫看向他。
“我没喜欢过她,更没让她抱过。”薄妄盯着她解释,“盖一条被子是有过,但我们中间是苏离。”
穷到极致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没有办法。
鹿之绫莞尔,没想到她不在意,他倒是挺在意。
她转过脸认认真真地看他两眼,随即笑着道,“我想也是。”
“你想也是?”
薄妄挑眉,什么意思。
“是啊。”鹿之绫点头,“我觉得人的审美随着经历会有变化,但不会有颠覆性的变化。”
薄妄又夹起一块鱼肉,闻言,他动作停顿下来想了想,勾唇,“之之,你夸你自己也要拐个弯?”
不如直接说他要是真看中过乌鸦,是不可能喜欢上她这只白天鹅的。
“嗯,我这个人比较含蓄。”
鹿之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听到这话,薄妄嘴角的弧度变得更深,眼底满是宠溺,“行,我的审美,吃菜吧。”
“好。”
鹿之绫坐在那里安静地吃着薄妄做的饭菜,每一下都吃得很认真。
过了片刻,她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听说你当年出事时有人救了一把,带你从北港到酆川区,你还记得恩人是谁吗?我们是不是应该买点礼物去看看人家?”
如果没有那个恩人,薄妄已经死在朋友的背叛下。
闻言,薄妄的目色肃了几分,摇头,“我那时候意识不太清醒,什么都没太记住,只记得是个脸上有痣的男人,他还有个女儿,他们急着坐船到酆川区坐飞机,就把我带上船,在船上治的我。”
“是吗?”
鹿之绫有些替他遗憾,那恩人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也都没有施恩望报。
她低下头吃饭,薄妄已经开始给她剥葡萄。
鹿之绫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在船上治的他?脸上有痣的男人?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他20岁的时候被汤薇背叛差点死掉,获救后到了酆川区,那个时候,她15岁……
鹿家出了员工屠杀血案的时候,她在国外旅游,看到新闻后焦急回国,搭不到去江南的飞机,她就选择在北港落地,从北港坐船去酆川区再乘飞机……
小七和小唐的第一次见面(1)
“那个男人的痣是不是长在这里?”
鹿之绫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
“嗯。”
薄妄看一眼又低头剥葡萄,蓦地手一顿,猛地抬眼看她,眸光震动得跟要吃人一样。
鹿之绫咬了咬筷尖,盯着他语气有些飘,“那是我父亲的秘书,陪我去国外玩……”
薄妄扔了葡萄,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她清楚她在说什么吗?
“救你的人,好像是我。”
鹿之绫看着他道,眼里流动出奇异的光彩。
她那时从北港离开确实带了一个伤患,但她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那个人就是薄妄。
怎么会这么巧……
“……”
薄妄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又重新认识了她一遍一样。
他突然开始相信宿命,从一开始,甚至是从出生开始,他和她的宿命就是写好的,注定的。
薄妄意识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时间太久,让她没法继续吃了才松开,他舔了下唇,“在那船上,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唠唠叨叨的是你?”
“……”
鹿之绫黑线,“我不是叽叽喳喳,我是想开导下你,随行的医生说你没有求生意志。”
她怕他死了。
“哦。”
薄妄颌首,唇角的弧度降下去又扬起来,他拿起一旁的葡萄再次开始剥。
那一年,是她救的他。
啧。
他母亲去了天上特地拿笔给他作弊开的挂吧。
……
从鹿家员工屠杀案到鹿家破产,再到化工厂爆炸,前前后后的事可怕得就像是一段挥之不去的噩梦,鹿之绫记得清清楚楚。
以至于北港坐船的那一件小事早就遗失在深刻的记忆之后。
直到今天说起,鹿之绫晚上便梦到了。
北港不是个特别大的城市,但由于赌场众多,机场也就常年和国际连线,往来人流复杂。
飞机抵达北港这个陌生的地方时,机场外面正在下着雨。
夜刚深,一切都黑蒙蒙的,大雨放肆地洗刷着地面,声音嘈杂不清,令人心烦。
15岁的她坐到车上,歪头靠在车窗上,看着雨点砸向玻璃,落下一行行痕迹。
随行的高秘书看出她心情不好,买了个蛋糕哄她,“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