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晴白着脸坐在那里,只感觉身上没有一点血液是热的,她的手指一点点抓紧手机,干咽了下口水道,“我现在什么职务都没有,最多也就是把股份换成现金流……”
“你一个人当然分不了薄家,会有人来同你合作的,坐那里等着吧。”
季怀宗慢悠悠地打断她的话,然后也不说清楚便挂了电话。
山间的别墅灯火通明,壁炉里的火无聊地闪动着火苗。
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红酒在醒酒器里晃动着弧度。
薄妄慵懒地坐在餐椅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剥着一个橘子,将上面的白丝一点点抽干净。
季怀宗坐在一旁挂掉电话,笑着看向他,“我说了,就算你那个小女朋友有几分本事,稳住江南局面,薄家还是会垮。”
“因为,你早就把雷在薄家埋下了。”
夏美晴是季怀宗送进薄峥嵘怀里的,这事确实令人意外。
薄妄抬眸看向他一眼,“但一个夏美晴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季怀宗给他倒上一杯红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笑着说道,“薄妄,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薄峥嵘的人,他要是知道,他喜欢的都是我精心为他准备的,一定会很感动吧?”
闻言,薄妄抽着橘子白丝的动作一顿,了然过来,“郁芸飞也是你送给薄峥嵘的?”
所以,他对夏美晴说有人会和她合作。
那人就是郁芸飞。
这两个女人就是季怀宗这些年来在薄峥嵘身边埋下的祸根。
薄家家变
“是啊。”
季怀宗坦诚地点点头,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摇了摇,慢条斯理地喝下去。
薄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为了搞薄峥嵘的心态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母亲那时候想和薄峥嵘好好过日子,我不过是用行动告诉她,她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季怀宗笑得有些几分得意,“带着你那些个弟弟妹妹,你说薄峥嵘有什么脸去见你母亲?”
薄妄坐在那里,扯下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黑眸沉沉地盯着他,没什么表情地问道,“我母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你母亲会死,都是薄峥嵘害的。”
季怀宗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薄妄,不聊这些,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庆祝一下薄家分崩瓦解吧。”
“……”
薄妄坐在那里,目色冷冽地看过去,没有跟着端酒杯,而是将橘子一瓣一瓣吃下去。
季怀宗也不在意,径自将杯中的红酒全部喝下去,“等薄家瓦解,我了了一桩心事,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
“只要你真心诚意地叫我一声父亲。”季怀宗说道。
“……”
薄妄冷眼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
……
东方的天空破出一点光亮,朦朦雾色笼罩在整座神山,层层叠叠的树木隐在雾气中,梧桐院里一片寂静。
突然传来的两声狗唳让熟睡的小野同学猛地从小床上坐起来,他揉揉眼睛,有些懵地看着梧桐院里的房间。
丁玉君带着裴颜睡在一旁的大床上,听到动静,她手撑着床坐起来,转头看向小野,“小野被吵醒了?”
“……”
小野坐在小床上抱着薄妄的衣服,一双眼睛懵懂地眨着。
裴颜也被惊醒,摸索着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小野床边,把他搂到怀里,“小野怎么啦?”
小野眨巴着眼睛看向她,眼睛忽然红了起来,“小姨,我想爸爸妈妈。”
一听到这话,丁玉君的心跟被揉过一抹酸涩,颤颤巍巍地走到小床边坐下,把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小野乖,爸爸妈妈都在为这个家努力,他们会回来的,都会回来的。”
“唔。”
小野用鼻子应了一声,眼眶却更红。
裴颜靠在老太太温暖的怀里,抬头看向窗帘,那里有光隐隐透进来,她有些疑惑,“昨天这个时候都能听到炒菜的声音了。”
闻言,丁玉君的眼神一变。
是啊,梧桐院就是一个小楼,隔音并不好,平时这个时间厨房早就忙起来了,怎么今天一点声音都没有。
丁玉君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窗口拉起窗帘,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一个早起的佣人都没有。
出事了。
丁玉君敏锐地察觉到神山的不对劲,她转身抱起衣服走到小床边,替她们穿衣服,“颜颜,小野,你们俩先穿好衣服,太奶奶想办法把你们送出神山。”
裴颜是很敏感的孩子,听到这话,她紧张地抱紧小野,“奶奶,出事了吗?”
丁玉君年迈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看着她凝重地点点头。
裴颜没有再问什么,表现出了超出寻常年龄的冷静,拿起小衣服替小野穿上,小野漆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