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出来的水更冷了。
她的双手一下子,小腹就痛起来,疼痛变得越来越重,像是有一把匕首在她的身体里来回绞着。
“呃……”
鹿之绫痛苦地捂着肚子想蜷缩起来,手碰到盆,盆顿时翻落,连内衣带水全砸在她的脚背上,裤管湿嗒嗒地贴在腿上。
她有些慌乱地想去捡衣服,地面却是不防滑的。
“砰。”
她踩着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疼痛瞬间在她的身体里撕裂,骨头像是被一根根砸开来。
小腹更是疼到灭顶一般。
她在全是水的地面上蜷起身体,难受而无助……
“砰砰砰。”
门忽然被拍了两下。
“鹿之绫,你怎么回事?”
阿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鹿之绫倒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还没洗完的内裤藏起来,可怎么摸都摸不到,说不出来的难堪伴着疼痛将她吞没。
许久未有的泪水溢出眼眶。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她虚弱地出声。
可门外的男人听不到她如此脆弱的声音,得不到答案,阿唐直接抬起腿一脚踹开上锁的门。
门一开,他拧着眉冲进去,就见鹿之绫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睡裤上面全是血。
“搞什么?”
阿唐的目光一震,快步过去低下身子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你撞哪了?怎么这么多血?”
血?
鹿之绫呆了呆,忽然意识过来刚刚那阵腹痛是什么原因。
她连来了例假居然都不知道,还被阿唐看到。
她现在怎么会没用成这样……
见她不说话,阿唐放眼看向周围,也没看到什么东西上面有血,根本不知道她是被什么撞的,只能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裤子上全是血,出去什么人都会看到。
“不要,我不去……”
怀里单薄的少女忽然一反平日的麻木,激动地喊出声来,边喊边哭,身体不住地在他怀中颤抖,“求求你,我不去,我不要出去……”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口中的死,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羞耻与窘迫将她整个人吞噬得干净,甚至远远盖过疼痛。
“求求你……”
鹿之绫靠在他怀里,哭着哀求,不住地摇头。
好像出门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
阿唐抱着湿漉漉的一个小人,眉头越拧越紧。
三分钟后,他才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他把她放到床上,拿出一条薄毯给她垫在身下,“然后呢?是不是要吃止血的药?”
鹿之绫潮湿的睡衣睡裤还没放下,她把自己完全缩在被子里,身体还在不自禁地发抖。
“说话!”
他的口气不好。
她死死抓着被子,小脸上全是泪痕,颤着牙关道,“要卫生巾。”
那从今天开始,你叫我爸爸好了
卫生巾。
阿唐回忆了下,在北港赌场的时候,似乎是听别的女人提过这东西。
“把手伸出来。”
他坐在她床边道。
鹿之绫还沉浸在灭顶的难堪中,没有执行他的动作,紧攥着被子的手被阿唐一把抓过去。
她的手被他强行打开。
她浑身都透着冰凉,一双手也不例外,而他的手却是温热的,带着一些粗粝,握上来的刹那像往她的身体里注了一股暖流,让她的小腹都没那么疼了。
鹿之绫躺在床上,慢慢恍过神来,发现阿唐正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描摩着什么。
“是不是这个‘卫’字?”
他问她。
鹿之绫这才意识过来他是在她手心上写字,她愣了愣,而后道,“你再写一遍。”
明明看不到,她却感觉身旁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有点不爽的味道。
她听到他的呼吸变缓,似乎是耐着性子在她手心上又写一遍。
“是。”
鹿之绫弱弱地道。
阿唐便继续在她手心上写“生”字,他写的笔画顺序都是错的,就像小孩子在描画一样,画到就算。
鹿之绫用尽注意力才能分辨他写的是什么,“对。”
男人又在她手上写“巾”字,这一次他写错了。
鹿之绫从床上微微侧过身,无声地抓过他的手指,他的手好大……
她捏着他的指尖,在他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巾”字,低声道,“是这样写的。”
男人坐在床边,低眸盯着她湿发下的一张脸,苍白、荏弱,就像风雨中随时会倒下来的一株草。
她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疑惑,但被她掩盖得很好。
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