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管这世间的种种避嫌规则,她只想黏着他。
阿唐仰躺在她的身旁,没盖被子,把被子全往她那边推。
鹿之绫也没再说什么,温顺地跟着躺下来。
为了省钱,阿唐只定一间小床房,床只有15米宽,因此两人虽然没盖一条被子,但靠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听到枕边人的呼吸声。
年轻的男人直直躺着,第一次觉得睡觉是件这么煎熬的事情。
明明身旁的女孩是个瞎子,可他就是能感觉她在看他,她甚至都是面向他侧躺着。
“之之,背过去睡。”
他道,语气强硬。
“怎么了,我是个瞎子,看不到你睡相好还是差。”
她从容淡定地道。
“……”
她现在对自己是个瞎子的事接受度越来越高了。
阿唐沉沉地吸一口气,索性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睡觉。
可能是路上昏睡的时间有点久,鹿之绫这会睡不着了,她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在脑海里描摹,可描来描去都还是三年前他的模样……
很快,她就听到阿唐的呼吸声均匀下来。
他终于睡着了。
这一路他一定累得快透支。
鹿之绫有些心疼地想着,又等好一会,确定他已经睡熟,她才小心地坐起来,把被子盖到他身上。
随着她的轻微动静,他转过身来,仰躺着睡觉。
鹿之绫无声地将被子为他盖好。
她坐在他身边坐了很久,终究,她还是没能忍住缓缓俯下身,伸出手指轻触他的额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往下描摹……
他没有醒,呼吸一样均匀。
这让她更放心。
这是她喜欢的人。
他的眼窝很深邃,鼻梁也是高挺的,以前听奶奶说,这样的人福气很好。
她的薄妄该遭的罪都遭了,以后会有好福气的。
鹿之绫的指尖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划过青茬停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型有点薄,她记得是好看的。
好想亲眼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三年前的记忆不管她怎么用力记,都有些淡了。
鹿之绫的手指停在他的下巴上。
他始终未醒,睡得很熟。
“……”
她把手掌轻轻压在他的唇上,然后低下头,亲吻自己的手背。
吻下去的一刻,鹿之绫的整颗心在颤抖,眼圈泛红。
她的唇停在自己的手背上很久很久,掌心下覆着的是他薄唇上的温度,让她生怕忘了的温度。
她知道,薄妄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她这个妹妹。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的野心有多大。
鹿之绫终究还是把手松了开来,让他能好好休息。
她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只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他的衣袖。
房间里静谧。
浴室的装修有点久了,水龙头漏水,一滴一滴地砸在水池里,声音惊天动地。
阿唐躺在床上,慢慢睁开了眼。
头顶上方是有些斑驳的天花板。
窗帘没拉,大片的阳光投在被子上面。
带她回到自己的过去
鹿之绫在药效的作用下又睡了一会儿,等再醒来时,身旁的枕边已经没人。
但她的手上还抓着他的衣服。
阿唐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了。
“薄妄……”
鹿之绫从床上坐起来,出声唤人。
“咳,嗯……”
略低的声音从角落的位置传来,有些飘忽。
鹿之绫面向角落,“你什么时候醒的?”
“才醒一会。”
他道,短短四个字又清了一下喉咙。
“你嗓子没事吧?被我传染上了?”鹿之绫微微蹙眉,有些担忧。
“没有。”
阿唐起身,却没靠近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双漆黑的眸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鹿之绫心思再玲珑剔透也感知不到这一点,见他说话恢复正常,她便没再多想,问道,“现在几点了?”
“中午十二点,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他道。
“我们出去吃吧。”
鹿之绫微微一笑,掀开被子拿出袜子穿起来。
她利落地打理好自己,踩进鞋子然后在他面前转了转,问道,“衣服不脏吧?”
她看不到,为了衣服颜色不搭得千奇百怪,她的衣服全是浅色系,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脏不脏。
这点她只能问阿唐和封振,他们也早就习惯为她查看。
但今天,阿唐一直不说话。
鹿之绫不解,“怎么了?”
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长发下的一张脸干净美好,白色的衣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