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着薄妄说的,却是讲给丁玉君听的。
“……”
薄妄看穿她的小心思,正要说话,一旁的丁玉君就道,“薄妄,你不用担心这个,我都想好了,回去以后,之绫就和我们老两口住梧桐院,实在不行我就收她做个干孙女,这样一来,没人敢把坏心眼动到她身上来。”
闻言,薄妄有些意外,眸色深了深,薄唇抿着没有说话。
“干孙女就不用认了,能跟着薄老夫人住就是我的福气。”
鹿之绫低了低头,声音柔柔软软的,听着就叫人舒心。
丁玉君越发对这女孩有好感,忍不住握着她的手连连拍着。
在场的人中,只有薄妄听出鹿之绫话里的急切,她是生怕丁玉君把她认成干孙女,坐实他们两个兄妹的身份。
“……”
他躺在那里,手腕上好像没那么疼了。
……
用过饭,丁玉君想着他们兄妹好久没见,便没多呆离开了。
鹿之绫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坐下,有些开心地趴到他的被子上,“原来你奶奶那么好,早知道你回来以后就应该攻略她,说不定我早两天就能跟着你过来了。”
薄妄靠在枕头上,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语气凉凉地道,“我很稀罕你过来么?”
“……”
还在生气。
鹿之绫听了下动静,确定没人靠近这里,便一点点顺着被子贴向他,逼近他苍白的脸,柔软的唇几乎贴到他的唇上。
薄妄没多大力气动弹,面对她的靠近,他的呼吸一顿。
“北港的天桥,你亲我了,你亲的嘴。”
她小声地一字一字道,淡淡的香气伴着呼吸拂过他的鼻尖。
薄妄盯着她,身体没由来的酥软。
他绷着呼吸,故作没有情绪地道,“亲错地方了,本来想随便亲下额头。”
你也瞎么?
鹿之绫很想回怼他一句,但他还躺在病床上气着,她还是没怼,而是壮起胆子极小声地问他,“那……你以后还想亲吗?”
“……”
“我有点想。”
也是没正经告白过,鹿之绫说完一张白净的脸迅速泛起红晕。
“……”
薄妄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耳根,最后还是没绷住,唇角无声地扬了起来,漆黑的眼中笑意无法收敛,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鹿之绫计划两人的未来
有了薄老太太的保驾护航,鹿之绫便顺理成章地在江北留下来。
丁玉君也是庆幸自己还好听进去了闻达的建议,把鹿之绫从江南接过来。
虽然薄妄嘴上什么都没说,但鹿之绫到后的短短两天,这孩子就从一棵快濒死的树迅速焕发了生机。
偶尔经过他的病房,她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这是薄妄回到家中这么多天,她都没听到过的。
鹿之绫坐在薄妄的病床前,捧着一碟提拉米苏小口小口吃着。
薄妄从病床上坐起来,虚得起了一身的冷汗,头晕得像是随时会昏过去。
寻死这玩意,也是真不好受。
他看身旁的人,没敢表现出一点异样,背靠着竖起的枕头缓了很久才舒服一些。
“很不舒服?”
鹿之绫停下吃的动作,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不适。
“没事了。”他道。
鹿之绫把提拉米苏放到一旁,道,“我和奶奶说了,等你好以后给你增加一个课程,上上心理医生的课。”
丁玉君让她直接称呼奶奶。
“……”薄妄拧眉,“不上。”
态度坚决。
“知道让我上课,自己却不想上?”鹿之绫问道。
薄妄看一眼被她吃了一小半的提拉米苏,伸手拿过去自然而然地吃起来,“我又没亲人过世,有什么好上的。”
“你寻死,你生病了。”
鹿之绫一针见血。
没有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会去割自己的手腕,他病了,他必须得看心理医生。
说完她又道,“我不管,你必须去看,我都和奶奶打了包票,说一定能让你身体、心理双重健康。”
“……”
薄妄看她一眼,“你是为我来的,还是为老太太来的?”
还跟老太太打包票。
“自然是为你,我只会为你。”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道,一双眼睛清澈真诚。
“……”
薄妄盯着她咬了一口蛋糕,甜得发腻,让他说不出抗拒的话。
鹿之绫靠向他的床。
薄妄坐在靠近她的一侧,双腿几乎贴着床边,她一靠来就轻而易举地趴到他的腿上,隔着被子,就跟主动投进他的怀里似的。
她趴在那里睁着一双眼睛,一字一字道,“薄妄,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