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薄妄话到一半不说了,就薄棠那眼神直勾勾的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就不说,就不让鹿之绫知道。
“怎么了?”
鹿之绫更加疑惑,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薄妄转过她的肩膀,让她完全面向自己,他凝视她的眼睛,道,“鹿之绫,我要是告诉你,薄棠当年在鹿家墓园想往你家墓碑上蹭鞋上的泥,你信吗?”
“……”
鹿之绫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当年亲眼看到他鞋上蹭到泥后,眼睛往墓碑上瞟,出墓园就把鞋子扔了,真心来祭拜的人会有这种行为?”
薄妄道。
鹿之绫渐渐回过神来,问道,“你针对他,是因为他在鹿家墓园不诚心?”
她还以为,是郁芸飞的缘故。
“是,我就是看他那伪善的样子不爽。”薄妄冷冷地道,“当然,你可以说是我看错,毕竟你和人家从小认……”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他这次回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要小心。”
鹿之绫蹙眉打断他的话,有些担心。
“……”
薄妄酸溜溜的话被她堵在喉咙里,他目光凝了凝,盯着她道,“信我?”
“对呀。”
鹿之绫点头,反而有些奇怪他的疑惑,她不信他信谁。
她没让薄妄走,两人站在夜里的梧桐树下,鹿之绫仔仔细细想了想,“你回归家中的时候,郁芸飞没让她的一双儿女露面,如今你进了财务,眼看就要进入财团的核心,薄棠突然回来,肯定是有安排。”
“……”
“我本来还觉得薄棠和郁芸飞不一样,不用太过紧张,但现在听你这么说,你接下来的处境怕是不会特别乐观。”
鹿之绫说着眉头越蹙越紧,“要知道爷爷奶奶、你父亲包括薄家的那些长辈对他的感官非常好,他要是虚伪的人,比郁芸飞捅刀子更疼。”
薄妄低眸看着她。
“不行,你还是得好好想想防范的办法,不能等刀子捅上来才有感觉。”
鹿之绫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要小心才行。”
他要小心的是薄棠想偷他的人。
“哦,知道了。”
薄妄的满身醋意没了,薄唇又勾起来,“放心,他没法和我比。”
她只相信他。
“……”
电话里还在自卑,这会他又自信起来了。
鹿之绫难以理解他的一个心路历程,但他语气听着有把握,她也就放心了。
她点点头,“那我回房间睡觉了,你也快回去睡觉。”
“嗯。”
鹿之绫一步步往里走去。
“明天开始,薄棠要是找你,你离远点。”薄妄靠在树上道。
“知道。”
“不行,他出现一次,你和我报告一次。”他还是不放心。
“知道。”
鹿之绫笑着往里走,应下他的一切忧心,伸手准备去推门。
“抱下再回去。”
薄妄的声音又传来。
鹿之绫笑得不行,转过身来,薄妄立刻从树下朝她扑过来,拥住她就吻了下来。
这可是在梧桐院的门口。
鹿之绫想提醒又有点沉浸,一颗心跳得紧张又刺激,圈住他腰的手却怎么都放不开来……
“砰。”
门突然从里边被打开。
老爷子薄清林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往外走,嘴里念叨,“厕所,厕所……”
念着念着,他的声音停了。
他皱纹深刻的一双眼睛睁开了,直直看向门口的两人,呆呆的、定定的。
下一秒,薄清林跟瞅见杀人犯一样死死瞪向薄妄,扯开嗓子大吼,“我枪呢?!把我枪拿过来!”
鹿之绫连忙推开薄妄。
薄妄简直想翻白眼,转身离开。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你看老子今天不突突死你!我枪呢?我枪呢?”
薄清林冲上去就要追薄妄,鹿之绫连忙拦住他,“爷爷,爷爷,咱们先去上厕所,乖,先上厕所。”
薄棠接近不了
这天晚上,薄清林在梧桐院找了一晚上的枪,闹得鸡飞狗跳,怎么劝都没用。
“之绫已经说了,她去看看薄妄的伤,薄妄送她回来,仅此而已。”
丁玉君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疲,伸手扶着额头叹一口气,看向不远处乖巧站着的鹿之绫道,“你们爷爷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爷爷只是关心我。”
鹿之绫说道,心虚得厉害。
“糊涂蛋一个,天天盯自己的孙子跟盯流氓似的,俩孩子的感情多纯洁多美好,给他看脏的呀……”
丁玉君气得拉长音,对大家都被折腾起来很是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