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说着就开始伸手解扣子,小巧的锁骨清晰地露出来。
“……”
薄妄的目光荡了一瞬,清了清嗓子离开浴室,替她关上门。
水壶的水已经烧开。
热气从壶嘴里往外冒,白色的热气不断往上飘。
薄妄坐到床尾,床很软,他深深地陷下去,他重新坐了下,坐稳后两条胳膊随意地搭在腿上,十指相叉。
浴室的隔音不好,水声不停地传出来,勾动着人的歪念。
薄妄盯着面前说旧不旧、说新不新的电视机,抬起手松了领间的一颗扣子,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
并没有顺畅。
靠。
之前在北港的破旅馆里他也没这样。
薄妄站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烟走到窗口,伸手推开一扇窗,就着冷空气点燃一根烟。
猩红的烟尾在夜色中一明一灭,烟雾缭过他英俊性感的面庞。
薄妄用力吸了一口,胸口的燥意也没退去半分。
曾经让他恶心到极致的画面此刻成了他的夺命勾引。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骚扰着他的每根神经,令他愈发心浮气躁。
他咬了咬烟,蓦地看到自己腕上的沉香佛珠手串,他将手串拿下来卡在虎口处,一颗一颗捻过去……
烟尾的灰烬落下些许,和外面的雪粒相融一体。
把手串盘到第十八遍的时候,里边的水声终于停了。
要命。
“……”
薄妄把手串戴回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
薄妄回头,吐了嘴里的烟,“洗好……”
声音完全哑在喉咙。
鹿之绫披着一头的湿漉长发站在浴室门口,身上并未穿上她刚刚的衣服,只是将纯棉的一次性浴巾笼在身上,似抹胸的短裙一般,发梢上的水珠一颗颗落在白得晃眼的肌肤上,再无声地没入浴巾边缘,浴巾下一双腿纤细而直。
她赤脚而站,睁着一双干净的眼,清纯而性感。
“砰!”
薄妄将窗户重重地关起,手上近乎慌乱地拉上窗帘,将窗玻璃罩得严严实实。
“你衣服呢?”薄妄问道。
“不小心打湿了,不能穿。”
鹿之绫轻声回答道。
鹿之绫你是不是疯了?
打湿了。
行,盲人打湿衣服很正常,很合理。
薄妄点头,“那你先坐,我让封振给你去买套衣服。”
“我头发……”
鹿之绫摸了摸自己的湿发,上面的水珠一颗颗坠落,湿了她的指尖。
薄妄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游走,眼睁睁地看着那水渍沾湿浴巾的边缘,一次性的浴巾很薄,一湿就带着若隐若现的透……
可她不知道。
他的喉咙紧了紧,“行,你先坐,我给你找吹风筒。”
“好。”
鹿之绫乖巧地点点头,往前一步步走去。
薄妄也过去,酒店的房间不大,通道只有床尾和电视机之间的一条路,两个人擦肩而过。
薄妄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诶……”
她低语。
“怎么了?”
薄妄下意识地低头,只一个停顿,腰间的一截衬衫就被白皙纤细的手指抓住,鹿之绫踮起脚,仰头吻了过去。
吻得有点偏。
她吻在他的唇角,她眨了眨眼,如同一个纠正错误的好学生,在他呼吸变重的一瞬间吻住他的薄唇。
淡淡的烟草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游曳在她的每个毛孔。
“……”
薄妄僵硬了身体,五感被动地放大无数倍。
她唇上的柔软,发梢水珠滴落的声响,腰间衬衫被小手攥住的力道……无一不在折磨着他。
她吻开他的唇。
薄妄戴着佛珠手串的手环上她的身体,低头狠狠地吻了回去。
浴巾薄如蝉翼。
他的掌心清晰地感知她皮肤的温度。
鹿之绫的长睫颤了颤,有预谋地往后退去,放任自己往后仰去,跌坐在松软的床尾。
薄妄不防她的动作,跟着往下摔去,他一边膝盖顶住床尾,生出的痛意完全不值一提。
他伸手捞住她,不让她完全躺到床上,薄唇追逐着她,放肆缠绵。
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一颗颗砸开湿润。
失控。
越发失控。
“你想做什么?”
摔下悬崖的一刻,薄妄将被她拉到浴巾边缘的手收了回来,一双发红的瞳眸定定地盯着身下的人,低喘着问道。
她不对劲。
鹿之绫往后倒着,一双细臂缠上他的脖子,又要去吻他。
薄妄躲开,“之之,把话说清楚。”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