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哪里还忍得下去,他抬起腿,横抱着她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鹿之绫靠在他的怀里,略慌,“等下,先洗下吧?”
“那一起。”
薄妄抱着她直接去往浴室。
鹿之绫热着脸缩在他的胸膛前,贝齿咬唇,她还是紧张的,但她不害怕。
在他身边,她从来都不害怕。
水流自花洒倾注而出。
薄妄吻上她的细颈,缠绵的力道前所未有。
鹿之绫招架不住地往后退,还没贴到墙面,一只手就抱过来,横在她的身后,不让她的背贴到冰凉的瓷面。
他给她读父母的情书
雾气一点点攀上玻璃,模糊两人的身影。
鹿之绫的听觉被水声满满占据着,一直侵袭进脑袋里,让她变得空白,人都越来越发软,有些站不住脚。
薄妄托了她一把,她才勉强找回自己。
水珠如雨般没过她的脸,她长睫潮湿,白净的皮肤逐渐透出粉色……
肆意滑落的水迷了他的视线。
不一会儿,她又无力地滑下去。
薄妄低笑出声,伸手捞住她,关掉水,“走,第一次不在这里。”
第一次。
听着这三个字,鹿之绫脸热心跳,脑袋里浑得装了好些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擦干身体,鹿之绫不自在地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不是睡衣,而是他的衬衫。
她怔了怔,还是乖巧地把手臂套进袖子。
薄妄忽地抱起她。
不是平时的横抱,她整个人都被托起来,像个孩子般被抱着,鹿之绫僵了下迅速抱住他的脖子,一双细长的腿不安地垂在不安。
薄妄贴上她发烫的耳朵,嗓音喑哑而性感,“腿盘着。”
“……”
鹿之绫羞得把整张脸埋进他的颈间,然后听话地用腿圈住他的腰,像过长的袖子被她死死绞在手里。
已经羞得没边了。
薄妄得逞地笑着,轻轻松松地抱着往外走去。
“你膝盖不疼了吗?”她在他颈间嗫呶着,他腿上还有外伤。
“痛死都值了。”
薄妄哪里还管得上旧疾,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
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他连门都懒得关,直接将她放倒在床。
薄妄低眸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声音放轻不少,“不是想让我教你么?”
“……”
鹿之绫从来没听过他这个低度的声音,像是奔着取她命而来,酥人魂骨。
她沉浸在他的声音里好一会儿才出声,“嗯,我学。”
“不用学?”
“……”
“享受就好。”
他哑着声音说,低下头去含她的唇。
鹿之绫的长睫颤了颤。
似跌进无底的云渊,一层层摔下去,触摸不到底,既在下坠又攀在云际。
落地窗的窗帘缓缓合上,关闭窗外的无限风景。
……
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鹿之绫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趴在枕头上,一双眼睁着,颊侧绯红。
原来,这就是结婚后会经历的事。
“我们小家长变大人了。”
薄妄靠过来,在她耳边揶揄着说。
“……”
鹿之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拉高被子把自己罩了个满头满脑,不露一丝缝隙。
“你这样不好呼吸。”薄妄提醒她。
“你暂时不要和我说话。”
她听不得他的声音。
她现在明白他听到她说要学习的时候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了,原来真不是什么声音都能听的。
他的呼吸现在对她来说都是勾人的回忆。
薄妄偏偏要在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池再搅弄风浪,隔着被子继续折磨她的耳朵,“不想睡觉的话,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煮个面?”
“……不用,不饿。”
她现在的胃是没有知觉的。
薄妄又笑,笑得有种餍足过后的慵懒。
鹿之绫把自己闷得更紧了,见状,薄妄只能再想主意,“要不,给你读读你父母的情书?”
闻言,鹿之绫转了转眸子,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点头,“这个可以。”
反正她睡不着,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乖死了。
薄妄直勾勾地盯着她,单手捏住她的下巴,靠过去吻了吻才下床去拿她父母的情书。
薄妄把窗帘打开。
她看不到,但他给她留着清江的夜景,留着江南的轮廓。
他坐到床上,靠着床背,伸手把人捞到怀里,鹿之绫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我们就这样看他们的情书是不是不太好?”
“他们乐意留着不销毁,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