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张开冻到干裂的唇,麻木地开口。
他清楚,自己就这么回到薄家也不会有前程锦绣等着他了,还有鹿之绫。
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思,她都属于不了他。
……
“蛇林?蛇坑?”
鹿之绫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汗毛都竖起来了,脊骨都冒出寒意,“不用这样,把他交给警方就好。”
薄棠绑架她的证据已经确凿,这个牢狱之灾他免不了。
要是薄棠身上有私刑的伤,反而以后到法庭上说不过去。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太多外伤。”
薄妄站在她的身后抱着她,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里,让她能暖和一点。
他的动作温柔,低沉的嗓音则浸着彻骨的阴鸷,“我只要他比起活着,更想死。”
“……”
他的声音比这天气更冷。
鹿之绫怔了怔,在他怀里转过身来,抬眸看向他,面色苍白,“是不是你来的时候,他对我……”
薄妄握住她的肩膀,闻言他想都不想地低下头,强势地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未出口的话。
他带人悄无声息摸进来的时候。
她正不醒人事地躺在床上,而薄棠就跪在她的上方,手勾下她肩上的肩带,俯身欲去吻她……
但凡他来晚一步。
只是一步……
薄妄用力地吻着她的唇,舌尖放肆侵入占有,握着她肩膀的手愈发用力。
好久,他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地道,“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
鹿之绫能想到大概发生了什么,她伸手抱紧他,反向安慰,“嗯,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别怕,薄妄。
你看下,我这是不是黑眼圈?
鹿之绫靠在他的怀里,被他给予安心,也给予他安心。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出一点危险。”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也会更加小心。”鹿之绫露出微笑,“本来想出来透口气,没想到外面这么冷。”
她相信他做事的分寸,既然他不想让她看薄棠,那她就不看。
“进去吧。”
薄妄搂着她进去。
一进门,温暖的空气就扑过来,钻进她的围巾里。
鹿之绫伸手摘下围巾,薄妄习惯地去接她的围巾挂起来,她笑着摇头,“我想自己来。”
她扫了周围一圈,在白色雾气中找到进门的换衣换鞋柜。
鹿之绫慢慢走过去,抬起手凭着直觉把上面看着一团糊的衣架拿下来,把围巾挂上去,又脱下羽绒服挂上去。
没有一丝的摸索。
几个下属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意。
看来,她真的要复明了。
薄妄站在原地,漆黑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动作,目光极深。
鹿之绫回过身来,笑容温婉中又透着两分小骄傲,薄妄问道,“现在是不是能看清楚更多了。”
“好像是比一开始好一点,颜色没那么失真。”
鹿之绫说道,现在看周围的颜色已经慢慢趋近于她认知中的颜色了。
“那看得清楚我的脸么?”
薄妄站到她面前。
鹿之绫抬头看他,白雾绊着雪花,她的眼睛仍然看不清晰,但怕他着急,她道,“清晰一点了,我想我很快就能看清楚你的脸。”
“哦。”
薄妄淡淡地应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失望。
鹿之绫看着他,薄妄把她拉到餐厅里。
一阵扑鼻的香味传来,桌上已经摆好一桌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
“你坐着吃点东西,我去下洗手间就来。”薄妄站在她身边,弯腰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道。
“好。”
鹿之绫点头,低眸去看桌上的菜,眨了眨眼睛,想努力看清楚每一道菜。
这……应该是茄子吧。
她夹起一口放进嘴里,好吧,是青椒。
那这个,应该是鸡蛋。
她又吃一口。
很好,答对了!
薄妄看着她兴致勃勃地盯着桌上的菜,显然复明的喜悦冲淡了被绑架的阴影,他转身往外走。
一出餐厅,他的步子便急起来。
几个下属守在旁边,有些莫名地跟随视线。
薄妄快步走到洗手间,站到洗手池前,紧紧盯着眼前的镜子,伸手摸向自己冒出青茬的下巴,眉头拧起。
他翻了翻柜子,果然,薄棠是准备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的。
连刮胡刀都是崭新没拆封。
薄妄直接拆开刮掉胡茬,瞬间,镜中的男人清爽许多,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糟糕。
“妄哥,我们把蛇林周围布置好了,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