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栖拿起冲泡好的奶瓶一脸镇定地递给鹿家老太太,“奶奶,下午1点03分,泡60毫升,喝了多少需要记一下。”
“……”
众人叹为观止。
……
薄栖是江北人,不可能一直呆在江南。
鹿之绫又小,不方便带着到处走,两人再见面就是鹿之绫学走路的时候。
鹿之绫走路很晚,长辈们宠爱,去哪她都被大人们抱着,时间一长,她有走路的意识也被剥夺了走路的机会,直到她15个月还不会走路,鹿家人才意识到问题。
程桐把心一横,开始不在乎女儿摔倒了。
鹿之绫一摔,眼泪汪汪地看向她,小手朝她伸着,“妈妈,啊啊……”
程桐狠着心不去扶她,也不让别人扶。
一个小身影从她身后过来,扶起地上的小团子,鹿之绫像遇上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抱住他,怎么都不撒手。
“阿栖?”
程桐欣喜地看向他。
戚雪带着薄栖来了,走动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面对好友的到来,程桐很是高兴。
戚雪想去抱鹿之绫,小粉团子抱着薄栖不肯松手。
“小七,叫哥哥。”
程桐说道。
“咕咕……”
鹿之绫叫得相当顺口,毕竟她叫惯了,还有大咕,二咕,三咕,四咕,五咕,六咕……
程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拉着戚雪去一旁讲话。
人类对美的追求是天生自带的,小团子盯着眼前蹲着的漂亮哥哥看了半天,扑上去就给他白净的小脸盖个口水章。
“啵——”
薄栖摸摸脸颊,笑着看她,“小七……我不叫你小七好么,我叫你之之。”
他名字里的栖和七一个发音,他叫起来有点奇怪。
“啊啊啊巴啊不巴啊。”
鹿之绫乐呵呵地说了一堆混乱的语言。
等程桐和戚雪聊完看过来,薄栖把袖子卷了上去,弯着腰往后退,小粉团子举着双手正朝他走,一步又一步,一连走十几岁最后成功扑进他的怀里。
比起自由,妈妈更需要阿栖
腿脚一点没软。
程桐看呆了,“这么久没学会走路,居然让阿栖教会了。”
“是吗?”戚雪挽着她的胳膊也笑,“那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她们两个是挚友,两个孩子竟也算得上一见如故。
戚雪带着薄栖在鹿宅住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鹿之绫一睁眼就黏着薄栖,吃饭都要薄栖喂,手边的玩具都推给薄栖,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大哥鹿景承和二哥鹿景泽拿着漂亮的洋娃娃哄她,她都不多看一眼,就要跟在薄栖身后。
薄栖做什么,她做什么,薄栖说一句,她就跟着说一句,什么都模仿薄栖。
哥哥们很郁闷。
“自家的六个哥哥不要,要一个外来的哥哥。”
雕镂复杂的石桥上,鹿家六个兄弟坐成一排,像一排逐渐升高的网络信号,就这么六脸郁闷地看向水边坐着画画的薄栖,以及在他身边安静玩画笔的小团子。
这么小的小朋友,居然没去打翻颜料盘。
不科学!
太乖了!
男孩坐在画板前,单手持画笔调着颜色在画板上描绘着荷塘的景致,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小团子,怕她乱走。
鹿之绫很乖,坐在家里为她独家定制的小板凳上,拿着他给的笔……挖土。
两人相处的画面莫名和谐。
老五鹿景焕一边穿着自己新买的红马甲一边露出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神,“哼,他就是来和我们抢妹妹的!”
鹿景泽和鹿景承年龄相仿,都有了小少年的模样,加上在家中是长,都透出了超越年龄的稳重。
“我听说,要把小七嫁给薄栖。”
鹿景泽说。
鹿景承蹙起眉,显然不赞同,“那不是要去江北?”
“嗯。”鹿景泽点头。
“太远了,而且江南江北矛盾已久,小七嫁过去会被欺负。”鹿景承不满地说道。
“是,江北人眼红江南经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非在小七嫁过去前根除矛盾。”
“……”
老三鹿景晔挨向老四鹿景澜,小声问道,“老大和老二说的你听得懂么?”
鹿景澜顶着鹿家最出色的一张脸露出清澈的愚蠢,“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鹿景晔摇头。
“你智商这么高听不懂?”
鹿景晔前阵才测过智商,是那什么什么高智商俱乐部求着要他加入的高分。
“我连小七为什么黏着薄栖我都不懂。”
鹿景晔看向水边的两人郁闷地道,这题他没解过。
家里六个哥哥,小妹妹还只想跟着别人家的哥哥走,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