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插着刀,睁大着眼睛痛苦的表情定格在他僵硬的脸上。
“别看。”何梓明沉声道,用手掌捂住她的眼,把她靠在墙壁上,“你等我一会,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祁司雯顺从的紧闭着眼睛,只感觉何梓明离开了自己走入房内发出翻找物件的声音,不一会就回来继续捂住她的眼,“你好点了吗?我们走,不要让外面的人看出异样。”
祁司雯努力的点点头,被他揽着出门,回到车上,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脱下了外套包在她身上。
“我送你回公寓,你别怕,这事谁也不要告诉,搞清楚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说,以免其他的麻烦。”说着他就开动了汽车。
祁司雯受到惊吓一路精神恍惚,说不出话来。直到回到她的公寓,在自己熟悉的家里,坐到了沙发上,她才稍稍镇定了下来。何梓明去厨房烧了壶热水,从房间里拿出了被子,把她裹了起来,看着她苍白惊恐的脸,轻柔的摸着她的脑袋,柔声抚慰。
“你今晚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为了安全起见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搞清楚的,你别担心。我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你。”
何梓明正起身,祁司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双手抱住了何梓明的腰,“你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何梓明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坐下来,安抚着哭得颤抖的祁司雯,“好。”
“你是真爱于露露吗?为了她不惜跟我分手。”她在他怀里仰着流着泪的脸,受了这么多刺激之后最后问出的还是这一句。
何梓明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抬手用干燥的指腹把她眼角的泪抹去,“睡吧,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了。”
就如三年前他主动同她一起去牢狱一般,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在她身边给与支持和温暖,这次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再次回到她身边呢,祁司雯混混沌沌的想着,在他的怀中渐渐陷入了睡梦。
凌晨四点多,祁司雯终于熟睡了。何梓明轻身起来留了一张字条给她,然后在幽黑的冷夜里驱车急速的开回了家。
他停好了车,快步的跑到了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他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他拿出了钥匙,夜色太黑,以至于自家的门锁都几次没有对上。
终于打开了大门,他正要往楼上奔去,突然看到黑暗中沙发坐着一个人影。
他霍然停住了脚步,骤然停下,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依依……”他走过去,抱住了冰冷单薄的她,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试图去吻她,而她的身体像石雕一样,透着坚硬和冷漠的气息。
“依依,对不起,对不起。”他有一种从足底生寒的恐惧感,他努力镇定的说,“今天事发突然,我没想到祁司雯突然就来了,她知道了三年前开学典礼她被盗用了身份的事情,我怕……”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依依突然开了口。
“不是的,我本来是要通知你出了事,可是没有机会,林皓然突然死了,我怕她告诉别人这件事,所以……”
“所以经过了这一夜,她被你拿捏在手心任由你摆布了是不是?”依依轻笑了起来,“何大少千人千面,好手段,谁不是被你玩弄于股掌还对你感恩戴德呢。”
“依依,你知道,我对你……”何梓明发狠的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一句话我就可以为你去死。”
依依转过头来看着他,迎着微光终于看清她寒星坠夜般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温度。
“谢谢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第二次了。你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就已经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你的舍身相救,你的血,你的命,都拿捏的那么到位,让人感动到迷失了自己。”
何梓明看着她的神情,心里涌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只感觉到她冰冷的手覆盖了自己左手的掌心,留下了两颗小小的质地坚硬圆润冰凉的东西,他没有低头看,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握的那么紧,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像以往那样打消她的疑虑。
“嗯,这是后来我找人从山贼那里拿回来的,差点害死我们的人我当然不会放过,我不能容忍贴在你皮肤上的珍珠耳环落在他们的脏手上。”他的嗓音紧的发涩。
“是啊,你总是这样,你的精心算计,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依依笑的很轻,“你很聪明,让每件事都那么理所当然。”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就是因为我太想相信你了,所以才什么都不想,这两个月来一直生活在梦里。很多事情不是没有痕迹,只是我不想去想。”
何梓明感到她像一缕幽冷的烟,正在离他而去,他想温暖她冰冷的手,可是他自己的手心已经冰凉的没有知觉了。
“西山挥刀力度恰到好处的土匪,城边小诊所的意外坐诊的名医。”她声音空洞,平静的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让我来了上海,又心甘情愿的被困在上海,我的复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