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于情于理,江逢都该请他们吃顿饭。
几人一商量,就把地点定在了夜宴。
作为南城著名的销金窟,夜宴除了服务出名,价格也很出名。一瓶酒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摆明是想坑江逢一把。
大家都是朋友,江逢来之前就明白,这顿酒多半逃不过去。
几个人都没有恶意,只是在气他毕业后失去联系,朋友说不当就不当,都是些真性情的人。
江逢本就不占理。找他们帮忙时,几人更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又多了许多愧疚。
他将杯里的水换成威士忌,举杯和紫发男碰了下,“江家的事,多谢。”
紫发男一听就垮了脸,“江逢你大爷的,根本不把我们当朋友。这种小事都要跟我客气,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
“哎,也是咱们高攀不上江少爷。”
几人聚在一起,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场面太过悲恸,江逢踹了卫景和一脚,示意他去稳住这些人。
紫发男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用舌尖抵了抵上颚,捞起一杯酒放到江逢面前。
“尝尝味道,看看跟咱们喝的第一杯酒比起来怎么样?”
江逢面色不变,爽快地一饮而尽,“比不上,少了点味道。”
“是吗?”紫发男换了一杯,手腕用力,玻璃杯顺着台面滑到江逢面前,“试试这杯。”
拙劣的灌酒技术。
事情比他想的严重,大伙的怒气轻易也消不了。
江逢抓起杯子,再一次一饮而尽,在紫发男还要给他递酒时,打了个暂停手势。
他摸出手机,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找到和林夜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
林夜不喜欢他带着酒味回家,为了夫夫间的和谐,他还是躲一晚上比较好。
与此同时,林夜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预览。
【q】:太忙了,我今晚不回家。
林夜神色淡漠,嘴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半阖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江逢被紫发男缠得分不出神,腿边的手机振动了十几下都没发觉。
酒过三巡,包间里没人还清醒着。
紫发男抱着卫景和的脑袋,一边揪他的头发,一边哽咽控诉:“我逢人就说,我和江逢关系好,江逢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结果,结果我跟所有人都一样!毕业后就被踹了。我直接成了一堆人的笑柄。气死我了!我把江逢当朋友,他把我当npc,不是人!”
江逢靠在沙发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迟缓地附和:“嗯,不是人。”
他已经被骂麻木了。
清醒时还好,一沾上酒,这群人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排着队来他面前哭诉。哭得真情实感,我见犹怜。
江逢心是真狠,耳根子也是真的软。
一群人轮流灌他酒,他来者不拒,桌上大半的空杯子都是他的手笔。
酒量再好也不是这么造的。江逢只觉得胃里烧得难受,看人都有重影。卫景和在他眼里,有三个脑袋,六条胳膊。?
不用谢,谁让老公喜欢你
紫发男嘴里一堆红头发,他呸了几声,扔开手里捧着的大红苹果,眯着眼从桌上抓了个杯子,晃晃悠悠地一屁股坐在江逢身边,神志不清地开口:“英雄所见略同,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逢醉得不轻,含含糊糊答:“江逢。”
“这名字好熟。”紫发男嘟囔着,抖腿想了几秒也没想出名堂。他拍了拍脑袋,将杯子塞到刚交的朋友手里,“算了,只要你觉得江逢不是人,咱就是朋友。”
看着江逢将一杯酒爽快地一口喝完,紫发男心情不错地咧着嘴,嘿嘿两声又往他手里塞酒杯,边塞边问:“你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逢皱了下眉,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笨。他都说了一遍了。
“江逢啊,他叫。”卫景和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晃过来,发间湿漉漉的,打成好几缕。
卫景和打了个酒嗝,眼尖地发现了江逢手里的酒。他二话不说就把杯子拖出来扔到地上,语气严肃:“我都说了,他有人管,不能喝酒。不然回家会被收拾得很惨。”
紫发男不信,“你别逗了。谁敢收拾江逢。”
说完,他还试图找人附和。于是他拍了拍刚认识的兄弟的肩膀,“你说对吧,兄弟。”
酒劲上头,江逢闭着眼睛缓解眩晕感,不想理人。
卫景和一屁股坐在江逢的另一边,拖着声音道:“我说的又不是普通的收拾,你是真蠢还是装纯啊?”
“你才蠢。”紫发男回过味儿来,说,“但在床上也是江逢收拾别人啊。”
“非也!”卫景和这个棒槌突然提高音量,江逢被他吓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又被紫发男好心地按回去。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