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柯赞叹,“不止是不赖,是完全可以开餐馆的程度了。”
黄恩宜附和着开始拍马屁,“就这技术,打造个黄氏品牌全国连锁,完全没问题。所以说,你这名字取得太小了,怎么能叫黄东镇呢?起码也得叫黄东县。”
黄东镇攥起一只拳头,精准无误敲在黄恩宜的脑袋顶,“就你话多。”
黄恩宜瑟缩一下。
韦柯笑起来,伸出手去抚摸黄恩宜刚才被敲击的脑袋。
黄东镇接着给韦柯夹了口水鸡、啤酒鸭、辣子鸡,韦柯受宠若惊,全数接过,又全数吃光。吃完两碗米饭,再添第三碗米饭,不见消停。
黄恩宜从旁观察,不禁感慨,“你看你,长得瘦,怎么会这么能吃?养不起的。”
韦柯小声嘀咕,“要你管。”
黄东镇也埋怨黄恩宜,“我还嫌他吃得少呢。”
黄东镇拿起筷子,给韦柯夹了毛血旺,其中混合着豆芽。黄恩宜把筷子伸过去,挑走了所有的豆芽,“他不吃豆芽的。”
韦柯抬头,看向黄恩宜,心底有一瞬间的触动。
他当时没说什么。
后来宴席散场,两人独处时光,韦柯才向黄恩宜疑惑地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豆芽?”
黄恩宜反倒更疑惑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要是连这都观察不出来,那未免也太逊了吧?”
她说得平常自然,他便也没再追问。
只是总会有一阵阵悄悄冒出来的开心。
和丛瑛阿姨见面那天,因为餐厅没有了小包间,一行人只好坐进了一间宽敞的大包间。
一张大圆桌旁,韦崇祥与顾丛瑛坐在一起,黄东镇与黎珍坐在一起,韦柯与黄恩宜坐在一起。
黄恩宜总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在这房间里,轻声说话也能产生回音。拘谨的氛围愈发拘谨。
菜肴摆放在转桌边缘,每道菜之间有着一二十公分的间隙。黄恩宜的目光随着烤鸭一道转动。转到眼前,韦柯停下了动作,取一张面皮,包裹葱与黄瓜条,挑选瘦鸭肉蘸上酱汁,制作成为丰腴的卷,递给黄恩宜。
黄恩宜专心品尝美味。
光听见黎珍在不停歇地寻找话题,试图在他们之间搭建桥梁。“阿柯,丛瑛阿姨也有个儿子,和你年龄相仿。”黎珍向顾丛瑛寻求认同,“好像要小三岁,是吧?”
顾丛瑛纠正道,“要小大概四岁。”
韦柯看向顾丛瑛,礼貌笑道,“那我得是哥哥。”
他用余光瞄着韦崇祥,平静如水。但他知晓他的心思。
顾丛瑛回以微笑,气质优雅,“和阿柯比起来的话,泽阳应该没有那么高,也要稍微胖一点。”
“那叫壮实。”黎珍曾经见到过泽阳,印象里他有点肌肉,留着背头,穿着松松垮垮的西装,手上同时戴三个戒指。“很年轻,”黎珍不喜欢这种风格,只能用年轻来形容,“泽阳人很懂事,从不让人操心,现在正在费城读研。”
韦柯赞扬,“他很优秀。”
黄东镇插话,“我们阿柯也很优秀。”
黎珍嘟囔,“那不废话么。”
韦柯微笑回应着。他光顾着礼貌微笑,右手举着筷子,一直靠在碗沿,没有动手。左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方,隐约有一种无措的感觉。
黄恩宜换做了用左手吃饭,右手在桌下偷偷牵住了韦柯,十指紧扣,给予勇气与力量,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交流。
黄恩宜的左手不算太灵活。偏偏遇上吃汤圆,黄恩宜用两根筷子试图夹起汤圆两端,汤圆不出所料灵活地从中滑落。她本已伸长脖子,却扑了空。韦柯抿嘴偷笑,拿来隔壁空余的汤勺,放到黄恩宜碗中。
黄恩宜换汤勺顺利吃了一个汤圆,尝到甜润的芝麻馅。就听到黎珍喋喋不休,继续介绍着泽阳的情况。
“如果有条件的话,泽阳其实今天也想来吃饭。”黎珍告诉韦柯,“他挺喜欢你这个哥哥的。”
顾丛瑛品一口乌鸡汤,接续介绍,“泽阳也快毕业了,毕业之后会回国,和阿柯就能经常见面了。”
韦柯询问,“是明年回国吗?”
顾丛瑛回答,“嗯,计划是明年。”
韦柯笑道,“到时候麻烦您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一下,请我弟弟吃饭。”
把素未谋面的人称呼为“我弟弟”,韦柯将态度表现得明显。
顾丛瑛略显欣喜,“好。”
韦崇祥握着汤勺,在碗中停顿一下,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搅动着。
黎珍简直兴奋,说话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量,“那感情好,一家人能见面是再好不过的。”黎珍喜笑颜开,“阿柯,说起来你和泽阳有好多共同点。他也喜欢玩你那个什么干将莫邪的游戏,玩得可起劲了。而且他也爱打篮球,打一整天都没问题。你们兄弟要真见面,肯定特别契合,能聊到一起。”
黎珍的输出过于热烈密集,叫人来不及反应。黄恩宜心生不满,拉着脸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