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地活下去的。
直到和田野、邢者在钟头?山顶喝酒的那?个晚上,当她看着?这两人难得完全放松,拿着?她调的酒互相有说?有笑的时候,程舟终于意识到,她是为无数个这样的瞬间?而?活的。
她是靠这些美好的回忆活着?的。
“再后来?后来我师兄师姐就到处说?我欺负人、爱搞事嘛,还说?我没有申博成功就是因为导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想帮我写?推荐信。”程舟舌头?已经有点硬了,她根本不?在意师兄师姐上来没有,反正邢者问,她就接着?说?,“但我真的无所谓,当时毕业论文都?写?出来了,我也不?再去实验室了,就看跳梁小丑演戏呗——不?过烦确实还是很烦的,所以刚刚遇上不?是怼回去了嘛,总算是痛快咯。”
田野其实算酒量比较好的那?种,所以程舟有意无意地给她下了更多威士忌,于是这会儿她就成了醉得最厉害的:“我记得你那?时候还考虑过要不?要为了气他们而?去读个博。其实我当时也觉得你不?深造很可?惜,但现?在想想,还好你没有被绕进来。”
田野顿了顿,又喝一口:“因为真的很麻烦,能走偏一次就有第二次,总被其他人干扰的结果就是,没一件事儿能按你自?己的意愿发展下去。”
此时的邢者可?能是最清醒的了,他估计本来酒量就不?错,但程舟因为还不?够了解他的缘故,给他下料最轻:“我感觉你们好像喝得有点多了,要不?要就到这儿,我怕你们要是醉了我照顾不?了你们……”
“你别瞎操心,我下手有准成的。”程舟拜拜手,“田小野平时也不?是不?靠谱的人,她今天就是想醉。放心吧,我这杯是可?以保证我神?志清醒的,你照顾不?了还有我呢。”
而?田野那?边确实开始扯胡话了:“我就是觉得很绝望你知道吗?你看你师兄师姐也要结婚了,大概率以后也会有孩子,就这种精神?状态的人居然也会抚养一个孩子,你说?这孩子得活成啥样啊。”
“你也别瞎操心。”程舟一下子就t到了田野在说?什么,“田小野啊,医生?都?有治不?了的病人,佛也只渡有缘人。你只是个班主任,你甚至都?不?是心理老师,不?要把每个学生?的心理健康都?看作?是你自?己的责任——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有些人的原生?家庭就是癫的,那?属于心理医生?都?解决不?了的范畴,只能等成年后自?救。”
“你这个不?符合师德要求。”田野还是认死理,“我跟教资考卷发过誓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行?行?行?,你清高。”程舟摊手,“你看我自?知渡不?了你,我就放手啦。”
“嘶——”田野揉着?太阳穴,“不?过你别说?,像你这样有自?信,有号召力,会鼓励人,会调动气氛,然后还不?内耗的,教师行?业少了你可?真是一大损失——你真不?考虑考虑一下加入我们鹅镇的教师团队吗?”
“这话说?的。不?是教师行?业少了我是一大损失……”程舟说?着?小酌一口,“是哪行?哪业少了我,都?是一大损失。”
论自?信,程舟是永远都?不?会输的。
不?过她也不?想聊田野那?些破事儿了:“三个人喝酒怎么就两人聊天呢?这不?合理。小邢不?要以为自?己不?说?话姐姐们就会放过你。”
这话着?实说?得邢者有些紧张:“嗯……我要说?什么?”
“能说?吗?”欺负他看不?见,程舟托着?腮肆意欣赏那?张还保留着?少年气的脸,“我想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醉了大半的田野,眼里忽然有了几分清明之气:“你要知道这个干嘛——小邢别理她,不?想说?就果断拒绝,没事的。”
邢者分明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没关系,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原因听起来可?能有点傻。”
程舟捧着?脸外歪头?:“哦?更好奇了。”
三秒后,田野从冲击中回过神?来:“你要不?再说?一遍呢?你是怎么被砸到头?的?”
邢者的脸红得像干了一瓶威士忌:“我都?说?了有点傻了,你们非要问的!”
程舟已经乐得浑身都?在发抖,然后终于忍不?住破功:“哈哈哈完了,这一笑我半年功德没了——你要是为了救小孩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人为了救小猫被砸成这样的啊。”
邢者急道:“我那?时候还小,我又不?知道从高处掉下来的东西会有那?么大威力,我以为一只小猫很轻我才去接的!”
田野的重点永远和一般人不?一样:“那?猫救下来了吗?”
邢者:“我哪知道!我后来就是在医院醒过来的!”
程舟:“哈哈哈哈哈要命了!”
田野眉头?紧皱:“那?你就没问一声吗?那?样好歹知道自?己的牺牲有没有意义。”
邢者快被这个醉鬼气死:“你觉得我敢问吗?我妈哭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