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隔着桌子和半个客厅相遇。

距离很近，却又很远。

宋乔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比如现在，李清宁肯定是听到自己刚才和邵军说的话，却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难道是我太自恋了？”

【你第一天知道吗？】

这系统是中病毒了吗？最近越来越毒舌。

“吃饭吧。”李清宁淡淡说道。

吃饭的时候宋乔看着李清宁那张清丽的脸，突然开口道：“姐姐……邵军约我明天出去吃顿饭。”

“哦，需要我送你吗？”李清宁吃着饭，淡淡说道。

“不要啦，他说会来接我，我觉得他人挺有意思的，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林墨在他面前，实在太幼稚了，我还是喜欢这样成熟一点的。”宋乔戳了戳米饭，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啊。】系统忍不住提醒。

“不关你事。”

意料之外

李清宁缓缓放下筷子，“你喜欢上他了？今天第一次见面吧。”

“嗯，也不是啊，就是觉得，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李清宁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宋乔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吃完饭，把碗扔进洗碗机里，宋乔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洗漱。

这边，李清宁拿出睡衣，走到浴室，她低着头，坐在浴缸里，黑色的长发湿润的贴在身上，雾气蒸腾，她的表情看不真切，许久，她沉沉叹息了一声，抬起手，苍白纤细的手指，指尖滴着水。

“姐姐……我可不是你的姐姐……我也……不想做你的姐姐……”

是从什么时候变质的呢，是十八岁那年少女哭着要跟自己学车结果摔倒地上咬牙站起来的时候吗？是第一次和父亲吵架，被窝里抱紧自己笨拙安慰的时候吗？是那个始终仰视自己，崇拜自己的女孩第一次站在自己面前说不的时候吗？

是她高中毕业那天喝醉酒，抱着自己说最喜欢姐姐的时候吗？

还是她终于长大，终于学会喜欢，终于学会反抗，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时候吗？

李清宁闭着眼睛，仰面沉浸在浴缸里。

放弃吗？你不是尝试过了吗？你做到了吗？

你可以接受吗？

她在别人怀里微笑，她在别人身下承欢。

哗啦。

浴室门被打开，李清宁穿着睡衣，缓缓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瞳孔，带着让人心惊的炙热情绪。

宋乔哼着歌吹好头发，打开笔记本，和自己的合作者提了几点生意上的意见，然后打开拍卖会的内部画册，里面拍卖的产品，唯一一个她看上眼的就是第三件拍卖物，看起来非常平凡普通的一幅画，但是只有宋乔知道，那是彻底改写林墨命运的东西，一本非常特殊，非常厉害的古武秘籍。

门被敲响，宋乔头都没抬，“进来！”

等身边坐了一个人之后，宋乔才合上画册，“姐，你怎么过来了？”

她也没在意，她现在心思都在明天怎么和邵军斗智斗勇上。

李清宁的手放到了宋乔的肩膀上，“阿月……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嗯？什么事？

宋乔心中警铃大作，干嘛？她实在猜不透李清宁的想法。

她转头，却一愣，李清宁看起来很疲惫，脸色苍白，那双眼睛……里面好像失去了神采。

“你其实……并不是我妹妹……”

卧槽！什么意思！她发现我的身份了！！！宋乔在心里咆哮。

系统！！系统！救命！

“你并不是爸妈亲生的，你的亲生父母当年为了救我父亲，失去了生命，你也在那场事故里，受到了刺激，忘了一些东西，你被带到李家的时候，已经八岁了，八岁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宋乔呆呆的看着李清宁，好吧，谁让她是个冒牌货呢，八岁前空白？她根本没在意这种事情，她关注的都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们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我……”

“那你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告诉我了。”宋乔打断了李清宁的话，出乎对方意料的冷静。

“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不希望你继续被蒙在鼓里。”李清宁避开了这个话题。

怪不知道李清月的爷爷奶奶是那种态度，怪不知道李爸爸李妈妈虽然疼爱李清月，却从来不让她接触家族里的生意，怪不知道她后来和林墨在一起，李家的人除了李清宁，没有一个人反对。

他们都没有把她当做真正的李家人。

更何况后来林墨也出息了，就算是李清月去给他做小老婆，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吧，用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换一个强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似乎被刺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又或是触动了某些不堪的过去，宋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满是嘲讽。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