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学会,上车后,顾放道:“魏孝全说展维义和杨盼关系暧昧,而展维义却说不记得杨盼,两个人必然有一个在说谎。”
江胜宇道:“我看展维义有问题,提到杨盼他的神情就有些不一样,明显有事情瞒着我们。”
顾放问副驾驶的沈星言,“你怎么看?”
沈星言摆弄着皮影,“你发现没有,展维义的右手无名指有一圈的皮肤特别白,那是戴戒指的地方。”
“你是说他结婚了?”江胜宇诧异。
“已婚或者刚离婚不久的男人,年轻的女会员……”沈星言的话锋突然一转,“我在前台看到展维义在1月23号有一场演讲,演讲地点在慧明大学。”沈星言看向顾放,“我们要去听一听吗?”
顾放勾起唇角,笑得有几分邪魅,“做为初来蓉城的客人,咱们不给展会长捧场,是不是说不过去。”
江胜宇大笑,“小沈,你的眼睛够尖的啊。”
“做法医嘛,总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江胜宇竖起大拇指,“怪不得祁家宝叫你沈姐,要不是我怕我的老脸没地方搁,我也想你叫一声沈姐。”
沈星言瞥他一眼,“你还是叫我小沈吧,你叫我沈姐,我得老成什么样啊。”
江胜宇哈哈大笑,顾放也弯了弯唇角,目光落在沈星言把玩的皮影上,目光沉了几分。
、庖丁(三)
距离1月23日还有几天, 顾放他们排查了杨盼的社会关系。杨盼在皮影剧团上班,主要的工作就是制作皮影。她的工作性质单一,不需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跟剧团里的人都相处得不错。
杨盼的同学都反应杨盼是个好相处的人,她在画画方面天分很高。大家一直以为她毕业后会继续深造, 谁都没想到她会到剧团里做皮影。
展维义在学校的演讲, 很多人去听了。他们就觉得是一场普通的演讲,也没有煽动人心。不知道为什么杨盼会因为一次演讲, 彻底投身到皮影事业当中。
顾放和沈星言一起到了杨盼的家,杨母病了, 杨父苍老了很多,他们现在活下去的支撑就是抓到杀害女儿的凶手。
杨盼的房间里摆了很多皮影,有成品, 也有做了一半的。
顾放问:“杨盼平常就在房间里做皮影?”
杨父点头, “是的, 她以前还会出去逛街, 自从接触到皮影,也不出去逛了, 休息日就窝在房间里做皮影。”杨父叹息, “我真不知道她痴迷什么。”
沈星言戴上手套,翻动皮影, 又拿下架子上的书, 是一本详细介绍制作皮影过程的书, 书上还有杨盼的笔记。
拉开抽屉, 抽屉里是一个笔记本, 沈星言打开,是杨盼的工作日志。
杨父道:“我看过这本日志, 没有什么东西可供参考。”
沈星言翻看了几页,全是每天做了什么的记录,她翻到最后一页,是1995年的10月6日写的,只有一句话:终于要去南阜了。
“这本日志我们能拿走吗?”
杨父点头,“只要能抓到凶手,这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
顾放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是春秋款,“杨盼交流学习一个星期,她没有带行李吗?”
“带了,不过不多,她妈妈还说她,秋天天气易变,让她多带点,她不肯,说用不着。”
顾放又指着皮影说:“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
杨父点头,“盼盼大三那年,突然就开始摆弄起皮影,她还说找到了有意义的事。为了学习制作皮影,她特意跟着师傅去学,刚开始不会用刻刀,手上都是口子。”
“她跟谁学的皮影。”
“好像姓萧。”
“住在哪里?”
“住在祁县,对了,叫萧通章,盼盼说他家里祖上就是做皮影的。”
顾放一行人又去了祁县,在祁县的入口,放着一个巨大的牌子,写着“欢迎您来皮影之乡”,再往里走,路的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皮影。
江胜宇咂舌,“这阵仗,可够唬人的,要是晚上来,得吓一跳。”
顾放乐,“还别说,就这大小,跟真人一样。”
沈星言可笑不出来,她盯着窗外的皮影,目光越来越沉。
他们先到了当地派出所查萧通章的住址,没想到这个人还挺出名,一说派出所的人就知道。
萧家的祖上以演皮影戏为业,慢慢的,有了名气,萧家也逐渐发迹。萧家把皮影当做图腾,每年别家祭祖,他们家祭拜皮影。
萧家祖上用过的一套皮影,至今仍被他们珍藏在祠堂里。
萧通章是萧家的二房所出,大房人丁稀疏,只有一个萧通武。萧通武不务正业,别说制作皮影,皮影戏的戏词都背不下来。
萧通武的爷爷见儿子没有心思在皮影戏上,孙子也不成事,只能从旁系里找,便相中了聪明懂事的萧通章。萧通章天分不算好,可他刻苦啊,一天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