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顾放如何审问,他就是不改口。
结果抓到两个,两个都不开口。
萧通章还有十个小时就要放了,这十个小时内,找不到突破口,再抓到他就难了。
必须跟时间赛跑!
顾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黑板上的关系图被他画了又画。
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沈星言来了,祁家宝正告诉她,案件到了胶着状态,没有找到突破口。沈星言却笑嘻嘻的,仿佛胸有成竹。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正是画出死者素描画的钟教仁教授。
顾放盯着钟教仁,眼眸越来越深。
沈星言走到他跟前,“我找到证人了。”
“他?”顾放打量钟教仁。
钟教仁颔首,“你好顾队长,我们又见面了。”
“你?指证萧通章?”顾放的脑海里掠过什么,快的没有抓住。
钟教仁点头,眼睛望向久远的时光,“我还有一个名字,萧通武。”
顾放:!!!
不止顾放惊了,江胜宇他们都惊了,没想到钟教仁竟然就是失踪了的萧通武。
这消息太劲爆了,更劲爆的是,找到他的竟然是沈星言!
沈星言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江胜宇拍着沈星言的小肩膀,“可以呀小沈,不声不响干大事。”
祁家宝的双眼直冒泡,“沈姐果然最牛!”
杨大伟和温客朝沈星言竖起大拇指,就连邱明都说了句厉害。
此刻的沈星言就像是二支队的救星,她在他们眼里浑身闪着blgblg的光。
顾放看队员一边倒地夸沈星言,咳嗽一声,“行了,等下再夸,先办正事。”他朝钟教仁点下头,带着他进了审讯室。
萧通章听到开门声,嘴角勾了起来,“顾队长,就算你抓到展维义也没用,他指证不了我。”
“那我呢?”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萧通章睁开眼睛,看到顾放身边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年纪五十多岁,穿着黑色的夹克,里面是黑白格的衬衫。他就像在书里浸泡过,就连头发丝都写着知识渊博四个大字。
顾放道:“眼熟吗?”
萧通章的瞳孔突然变大,“是你!你还没有死?!”
钟教仁冷笑,“你还没死,我怎么敢死,我活着就是为了今天。”
萧通章仰天大笑,“我当初就该杀了你!除草没有除根,是我咎由自取!”
“当我看到那具被剥了皮的尸体,我就知道这事是你干的,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东窗事发。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忐忑中度过,我祈祷着顾队长早日抓到你。老天开眼,40年了,我母亲终于可以瞑目了!”
钟教仁眼眶湿润,说到母亲二字,声音哽咽。
萧通章怨恨地盯着他,“你一出生什么都有,有疼你的父母、爷爷。你偏偏还那么聪明,整个萧家的人都喜欢你,说你是萧家未来的希望。
我呢,我一出生就被人唾弃,我是私生子,见不得光。不能到饭桌上吃饭,甚至不能叫爷爷。同样姓萧,凭什么你高高在上,我就要被踩到泥地里?!
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寒冷的冬天,盖着三床被子睡觉的感觉;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因为没有吃的,跟狗抢吃食的感觉;你更加不会知道,因为学不会做皮影,被父亲用皮鞭抽打的感觉。
为了做好皮影,我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手被刀子割的千疮百孔。即使这样,父亲还是嫌弃我,因为我没有你聪明,没有你讨人喜欢。可我明明是他生的,是他非要跟外面的女人生下我!他根本没有征得我的同意!”
萧通章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水,自嘲的嘴角泛出苦意,却说出不甘的话,“同是萧家人,你有的,我也要有,你没有的,我也要有!我执掌萧家后,萧家的产业迅速扩张。试问整个皮影界,提到萧家,谁不敬上三分。若是萧家给你,你做得到吗!”
钟教仁满含恨意,“可你也将萧家推向了覆灭,你毁了萧家!”
萧通章近乎癫狂,“那又怎样!我做到了先人不敢做的,用人皮做出的皮影才是最好的!”
、庖丁(七)
其余三人像看疯子, 萧通章却桀桀怪笑起来。
“杨盼是甘愿献祭,她跟我一样追求极致,兽皮已经无法满足她了。她想尝试, 又不敢,我可以成全她, 用她自己的皮, 做最极致的皮影,可惜她看不到了。不过我给她留了纪念品, 等我去下面的时候,一起带给她。”
顾放不想听他的疯言疯语, 问:“你是如何杀死的杨盼?”
“很简单,我给她注射了动物激素,可以让她的心脏衰竭, 这样不会影响皮子的质量。我趁激素发作的时候, 剥下她的皮, 等剥完, 她恰好死去。”
祁家宝惊骇,眼睛里翻滚着巨浪, “太残忍了, 杨盼死前得有多痛苦。”
“不,她很高兴。”
“胡说!哪个人被生剥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