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便把庖丁案和家有“恶”犬案捡着无关紧要的说了,宋熙君听得直咋舌,“萧通章太可恨了,还有郑桥,他怎么能找上阿姨,幸好你赶来的及时。”
沈星言也庆幸没有发生无可挽回的事,不然她没有办法跟原主交代。
宋熙君吃完晚饭才走,沈星言让她住下,她不肯,说要回家陪妈妈,沈星言也没有勉强。送她到小区门口,看她上了车,沈星言才回去。
沈岚还没有回来,沈琳和芽芽在一起看电视,沈星言到屋里啃专业书,看着看着睡着了。睡梦里一片嘈杂,有人逃跑,有人喊叫,还有人被木仓射中,倒在了地上。
沈星言惊醒,心狂跳,她明明记得杜震海是中木仓,怎么变成了被卡车撞?杜震海中木仓的原因,笔记里写的很模糊,以至于她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她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是她接触不到核心事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人,他肯定知道,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自己。
沈星言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听到了开门声,应该是沈岚回来了。
经过郑桥的事,她和沈岚的关系破冰,相处地终于像一对母女了,这也算是她占用了原主身体的报答。
门被敲响,沈岚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袋子,“试试?”
沈星言接过去,打开来一看,是一整套某寇的化妆品,她的眼睛一亮,“拿下代理权了?”
“省代太难,不过拿到了市代理。”
“那也不错,恭喜。”
“我也觉得不错,刚拿到代理权,单子就上门了。”沈岚的眼睛里飞扬着光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果然做喜欢的事情就是不一样,也许她根本就不合适当警察。
沈岚瞄了眼桌上的专业书,书上有一张内脏器官的照片,她移开目光,“往年你爸爸过年都会来一次,这次我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来,你抽空去看看他吧。”言外之意,透着关心。
沈星言点点头,“明天下班我就去。”
……
3月的清晨依然很冷,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一辆吸粪车停在公厕旁边,老韩从车上跳下来,穿着厚重的工作服,打开窑井盖,把管子放进去。再爬上车打开机器,轰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难闻的气味。
他蹲在路边,点燃一根烟,烟雾里一张睡意朦胧的脸。
突然,机器空转起来,老韩站起身,探头朝里看,却看到一大包东西,东西阻挡了机器的工作。
老韩扔掉烟头,骂骂咧咧的,“谁t的这么没有公德心,乱扔东西。”他趴在地上,伸手往里拿,奈何窑井太深,够不到。走到车里,从后排座椅下拿出一根棍子,棍子的另一头绑着一个钩子。
用钩子的那头去钩,东西有点重,每次钩起一点儿又掉下去。老韩彻底火了,跑去打电话,过了大半个小时,又一辆吸粪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笑嘻嘻的,“怎么滴,遇到难题了?”
“别说了,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往窑井里扔东西!带梯子了没?”
“带了。”老高从车后椅下拿出一把折叠的梯子,把梯子弄长,放进窑井内。
老韩道:“我下去,你帮我接一下。”
“小心点。”
老韩小心翼翼的下去,伸手拽了下包裹,包裹很重,一只手拎起来有些费力,“扔条绳子下来。”
“等下。”
过了会儿,绳子下来了,老韩用绳子把那包东西绑上,老高往上拉,老高边拉边说:“什么东西这么重?”他憋的脸色通红。
老韩从窑井里出来,收起梯子,“打开看看。”
包裹上沾满了脏污,臭烘烘的,隐约能看出来是用编织袋装的。老高解开绳子,又去解缠在包裹上的胶带,撕开编织袋的一角,露出一团血肉,肉已经变了颜色,散发着馊臭味。
老高啊了声,老韩道:“吃不完的猪肉往窑井里扔,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伸手一把把编织袋的口子撕大,不期然一只手掉了出来,手已经腐烂,上面趴蠕动着蛆。
老韩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睛瞪的溜圆,抖的跟筛糠似得,“死死死死,死人!呕——”他弯下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老高惨叫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随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死,死人!死人了!”
、无头碎尸案(一)
老高哆哆嗦嗦的, 止不住地颤抖。老韩也好不到哪儿去,包裹还是他捞出来的,想到接触的都是尸块, 他就脸色发苦,胃里朝上翻。
江胜宇给他们录口供, 询问发现尸块的详细过程。
沈星言和安信戴着口罩, 小心地把编制袋剪开。安信一边剪,一边yue, 粪池味混合着尸臭,还有蠕动的蛆, 这画面,这气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反观沈星言就淡定多了, 跟处理普通尸体似得。
安信很想问问她, 为什么这么淡定, 他怕一张嘴就yue了, 只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