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蒸发了一下。随后一道白色水柱缓缓自横滨海上徐徐升起,海面则凹陷出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
此时月球牵引立场降到最低点,谢旻韫和雅典娜像是被高速撞击分裂开的原子,在暴起的海水喷泉中,朝着相反的方向斜着冲入了大海,在凝胶般的海下,划下了两道长长的螺旋状气旋尾痕。
几秒钟后,雅典娜率先控制住了身体,如鱼般向上游动,自坑底飞出,她挥舞羽翼,不断滴落的海水瞬时蒸发,她举剑跳上快速升高的浪尖,就像是最优秀的冲浪运动,引领着海浪,向着刚刚从海下冒出来的谢旻韫当头劈下。
谢旻韫抬头,冲上云霄的水柱耸立在眼前,如同正在坍塌的摩天大楼,下降的漫天水花中,雅典娜站在水柱垮塌所掀起了白色浪潮之上,在月光与那一缕星尘般旋动的晶莹链条下,恍如驱驰着一头可怖的海兽,向着她飞奔而来。
潮鸣声越来越响,铺天盖地,雅典娜人还未至,柏修斯便闪出一线夺目的光,劈向了谢旻韫。在她前方的大海,如同豆腐被快速切开,露出柔软的海床,被劈开的裂缝中堆积着残船的尸骨,来不及逃走的各种海鱼在各种水草和贝壳上弹跳。随着峡谷般深邃的裂缝延伸到了她的脚下,排山倒海的浪涛朝着她涌来。而雅典娜脚下的浪则升起的更高,几乎超过了她身后摩天大厦般的水柱。
雅典娜从山岳般高的浪头一跃而下,飞过被劈开的狭长海水,潮鸣电掣般的举剑砍向谢旻韫,“你们这种人,就是最不值得被珍惜的傻逼玩意。”
“你……”谢旻韫挥动权杖,试图控制“潮汐之力”驱散滔天的浪潮,却发现雅典娜已然将潮汐扭曲到失控,她暂时无法从“潮汐之力”中汲取力量,迫不得已,她不得不飞身迎击。
“你个屁……”
刀锋与权杖再次相撞,谢旻韫像是被扔出的水漂,在惊涛骇浪上弹跳。在她眼前,雅典娜被扭曲了的潮汐引力,带起了更为狂暴汹涌的浪潮,正在形成可怕的海啸,向着她滚滚而来。
谢旻韫倒抽一口凉气,稳住身形,回望了一眼远处的灯火通明的横滨湾,挂着彩灯的so clock 21摩天轮还在缓缓旋转,几架涂着nhk和日テレ的直升机打着探照灯,在天空盘旋,远处万家灯火在夜幕中如星光点点。假使这高达几十近百米的海啸如果到达横滨海岸,毫无疑问会毁灭大半个横滨。她咬了下嘴唇,回过头,双眸放出冷光,死死的盯着雅典娜,再次转动圣·十字,“为什么要牵累无辜的人?你彻底的激怒我了,雅典娜!”
雅典娜踩着连成一线如同高墙般的巨浪,手持柏修斯,就像海洋之神,她俯瞰着谢旻韫,在海潮的轰鸣声中,平静甚至于有些木讷的说道:“激怒你了?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如果我想要杀人,那么他们唯有立即去死,才能减轻恐惧与痛苦。至于那些人类,我从幼年起就意识到,他们和飞禽走兽没有区别,他们活着不过是一种无足轻重的景观,怎么活怎么死都不过是虫豸的命运罢了,无需在意。但我不一样,不是我高傲,而是我出生就摆脱了欲望与无聊的桎梏,可以自由的攀登科学的阶梯。在我长大以后,这种自由则进化成了无所不能。”她抬着下巴,昂首看着谢旻韫愤怒的面容淡然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无所谓,强大就意味着,所有敌人都会被我砍下头颅,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你是圣女就能够例外?”
谢旻韫面对雅典娜淡漠的表情浑身发冷,对方说话的语气并无一丝傲慢和嚣张,而是极度平淡乃至于从容严谨,就像是在轻描淡写的讨论一篇什么武器能够杀死多少人之类的论文。她愈发的憎恶雅典娜,也更坚定了要从这个魔鬼般的女人手中将成默救回的意志。
她握紧权杖,从狂涛巨浪涌动的海面冉冉升起,好似从海平线崭露头角的朝阳,“雅典娜,你的言行让你无法得到宽恕!”
雅典娜面无表情的说:“你对我说这样的话,就像是个小丑,还是个没胸没屁股的小丑!”
面对嘲讽,谢旻韫闭了下眼睛,咬紧嘴唇,压抑住怒气,挺起躯干,张开洁白的羽翼,在闪电和风暴中缓慢上浮,电光照亮了她如霜的面容,暴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和裙角,她高举起权杖,彷如漆黑夜晚的灯塔,她高声吟唱,好似屹立于山巅的女神,“我曾牵引过星辰,曾拨动过数千个太阳的光芒,以照亮世界的黑暗。我是邪恶的囚笼,也是魔鬼的绞索。我身负圣洁与公平,令虔信者得到安宁,令迷茫者找到信仰,令罪恶者跪地祈祷。我借造物主的力,也背负造物主的枷锁……”
漫漶着粒子光晕效果的十字状的圣光从天而降,贯穿了晦暗的夜晚,照亮了半个蔚蓝色星球,仿佛从宇宙深处传来的救赎福音。这浩大璀璨的十字光柱笼罩了谢旻韫,一座金色的王冠在圣光中旋转着徐徐下沉,十二个白衣天使凭空出现在了雅典娜的周围,她们环绕着谢旻韫吹奏着号角,浩渺纯美又庄严肃穆的唱诗在整片天空回响,就像盛大的加冕仪式。数不清发光的羽毛似雪花飘落,谢旻韫的背后腾起了十对羽翼,这羽翼是如此恢弘广袤,如同暮色自她直泄海天之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