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的布尼安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他知道哪怕自己不能辱没费迪南德侯爵家族的门楣,也绝对不能失去现在的生活,他立刻接收到了自己父亲的目光:“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我,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
“虽然……”布尼安的大脑此刻正在迅速地运算,并且向着面前的冯娜公爵和阮元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他是我们带进来的,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计划要解除婚约!”
“因为我竟然不知道,沈清欢他有精神病!”
电光火石之间,布尼安终于想到了这个合适的理由,他想到了之前沈清远的事情,于是说起谎话来也越来越顺利:“沈清欢有家族病史,之前我们只是因为基因匹配度比较高才和他在一起的,但是沈清欢这两年精神上的疾病越来越严重,我们无法接受,所以本来就已经计划要和他解除婚约了。”
他坚定不移地想要将这个烂摊子扔在沈清欢的身上,于是补充道:“大家都知道精神病的话是不能信的——不信你们可以带他去做精神鉴定!”
布尼安抬起头,言辞恳切,连滚带爬地走到了冯娜公爵的面前,并且用力地拉住了冯娜公爵裤管,一边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公爵,一边看向了站在另一旁的帝国元帅阮峰则:“以我的身份,怎么敢对阮同学有什么想法呢……一定是误会,误会了。”
冯娜公爵只是冷哼了一声。
阮峰则移走了自己的目光。
毕竟在场的各位都是人精,他们当然知道布尼安说的话不可信,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和沈清欢解除婚约那么他怎么可能今天还带着沈清欢来参加这次的晚宴,更是关于神经病的说法更是子虚乌有。
不过费迪南德侯爵此刻为了配合自己孩子的说法,甚至屈尊降贵自己动手,先一步走到了水池旁边,他先是向着沈清远和阮临楠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而他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客气,一把将泡在水里的沈清欢拽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愤怒,费迪南德侯爵比平日里的力气都要更大一些,他将沈清欢一把从水池里拽了出来,然后用力地掼在地面上,动作似乎和当初布尼安的别无二致。
他怕沈清欢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立刻用自己的手帕堵住了沈清欢的嘴,然后向着沈清欢和阮临楠的面,开口道:“非常抱歉,打扰了二位的订婚典礼——”
“后续我们会有道歉的礼物奉上。”费迪南德说得十分诚恳的,“今天的事情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这样的话,竟然让沈清远有些恍惚了。
精神病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就好像是在几年之前他们曾经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而且他还因为那句话整个人都被囚禁在学校的房间里,面临退学的危机。
而现在他看到了被费迪南德侯爵和布尼安亲口打成“神经病”的沈清欢,沈清远的心中也激不起半点感同身受的怜惜之情。
他只是安抚了一下自己怀里的阮临楠,于是就开口道:“那就麻烦你了。”
他知道对方此刻看到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阮临楠身后的家属。
如果只是沈清欢当年推自己的事情,沈清远早已不甚在意。
但是如果当初沈清欢还推了阮临楠……
沈清远的眼眸中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冷光。
费迪南德侯爵立刻叫现场的侍从将沈清欢拉走,并且赔着笑,开始往外走,他提着一颗心,心中万分唾骂着为什么沈清欢会弄出这种事情来。
更是想着自己的家族要如何出血才能够平息公爵和元帅的怒火。
费迪南德侯爵正这样想着,却在外面看到了阮峰则的身影。
他悚然一惊,分明刚才还看到阮峰则就里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峰则就跟着一起过来。
他连忙弯下了自己的腰,熟练地向着这位元帅打着招呼,熟练地对他说着道歉的话。
阮峰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目光短暂地定在了费迪南德侯爵和他的儿子身上,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
想到自己依然在军部服役的儿子,这样的动作让费迪南德顿时心中一凉。
分明是个结交权贵的好机会,最终竟然会闹成这样,费迪南德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看着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的沈清欢,甚至就连打上对方一顿都毫无兴致。
而他的儿子布尼安,似乎是为了防止自己父亲的责问,也有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那些害怕恐惧以及藏在骨子里的暴戾此刻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他一把将沈清欢扯了起来,重重的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对方脸颊上。
让沈清欢的脸颊都被打得歪了过去。
他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地辱骂对方:“你这个贱人!在晚宴上胡说八道些什么?!”
半夜湿冷的夜风,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沈清欢皮肤上的礼服,原本就不太健康的身体就这样的晚风里摇摇欲坠。
这几样东西让沈清欢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