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几乎已经是一个大平层的样子了,就连床都格外的大,外头灯火通明,她刚才站在落地窗前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叮——”身下的床铺柔软的像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房间暖黄昏暗的光,温度适宜的哄得人有些昏昏欲睡,消息提示声让手机轻微的震动了下,她打开一看是林悦心发来的,询问她是否到酒店了。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打开聊天框回复她:“到了。”
“程旭走了?”温嘉宁又询问道。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过半晌显示:“嗯,我跟他大吵一架,我妈来之后他就走了。”
她迟疑了下,还是把刚才酒店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马上发了条语音过来。
“真不好意思宁宁,程旭这家伙果然就是不靠谱。你现在和谢行瑜在酒店吗,要不你去我之前的小房子住一晚?”
“不用了。”
“那怎么能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何况这小崽子心思不纯。不行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程旭。”
林悦心一听立马情绪激动,在她心里她怎么都好,而谢行瑜就是即将她吞吃入腹洪水猛兽,一想到她以前每次和温嘉宁待在一起时候,看到他的眼神,就是一整个不放心。
“他已经解决了。”
她闻言,微微疑惑,最近正值元旦,平荷作为旅游城市,酒店几乎是爆满的,若不是程旭,别说是沉璧了,就连普通旅馆都不一定有房间。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打字:“你忘记了吗悦心,沉璧酒店是谢氏的产业,安行鱼不姓安,他也姓谢啊。”
“嘁,我倒是忘记了,像他这种公子哥,到哪不是特权。”她很不屑的切了声,仔细回想了下,然后调侃了一下:“不过你们今天是不是约好了的啊,一个黑一个白,穿的跟情侣装似得。”
她扶额,前天下了场小雪,还没有堆积就化掉了,但是温度却是已经低到了几度了,她今天穿的是件米白色的羊毛大衣,而谢行瑜今天穿的黑色羽绒服,还是今天非要跟她出门,给他加上的温成国的旧衣服,他基本每天不是穿睡衣就是穿卫衣,还好家里开了空调,不然早就感冒了。
林悦心踌躇了会,继续说:“我知道你从小重感情,但是宁宁,我们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何况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不想你走到和我一样地步。”
是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谢行瑜喜欢她。
人靠在火堆旁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温度呢,就连林悦心都能明白,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温嘉宁自认为,一直对他的感情都是保持的非常纯洁的姐弟之情,没有超过亲人的范畴,最多就是对于同样幼年丧母的怜惜。
是的,同情和怜惜。
安平遥的病非常突然,明明他们已经在向上努力的生活了,但是还是天不遂人愿。她已经撑得很久了,原本医生说基本没有半年的活头,可是她硬生生扛了一年半。
生命的最后,她已经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一样,只要有一阵强风便会被吹散,她依旧很美,只离开的时候不停念叨着谢行瑜:“怎么办啊,我的小鱼,我的小鱼”
而那个时候他才十一岁,周围亲戚劝温成国把他送走,再找个老婆生个亲生的儿子,毕竟谢行瑜刚来的时候也已经五六岁了,已经是可以记事的年纪了,养不熟的。
她听到后,将谢行瑜挡在身后也不管年幼尊卑,阴阳怪气说他,莫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想要别人家的孩子想疯了吧。
那亲戚听了脸一阵黑一阵白,正想训斥她。
只听温成国皱紧了眉头,将他们两个护在怀里,说他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养不起两个孩子,然后便下了逐客令。
原本以为这件事早已过去,没过几天他却突然闷闷的问她:“姐,你和温爸爸会把我送走吗?”
当时由于不放心,所以就一直陪在他身边,说是陪他其实也就是她靠在他的床上看漫画,然后谢行瑜一个人坐在书桌边写作业。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闻言立马放下漫画书,坐起凑近他,靠在椅椅背上警惕的问他:“是不是最近又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要是温爸爸亲生的就好了,要是你的”
他的话语被打断,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托起他的越低越下的头,他抬起眸子,便看到了她眼睛里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他,她的眼睛又笑成月牙了:“小鱼小朋友。”
“我在。”他乖乖的应声,由于脸被固定住,只能咬紧嘴唇,脸有点泛红眼睛瞥向别处。
青春期的孩子已经能够意识到性别差异,或许也只有她总是把他当小朋友了,她也意识到不太合适,所以松开了手。
不过很快又和小时候很多次一样摸了摸他的头,还是依旧笑眯眯的:“小鱼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说的吗?”
他看着她迷茫的眨了眨浅褐色的眼睛,她继续说:“我们是一家人啊,既然是家人,那就不管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