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君根本无法反抗,她被秦如清的万物生领域完全地笼罩住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方泽君美丽的瞳孔放大。
秦如清微笑,答非所问地说:
“你故意在接日岛外露出气息引我出现,想找寻机会自爆与我同归于尽,发现打不过我,没有得手机会之后又放弃了。”
“你开始想走,又怕我拦你。”
“其实你想走就直接走嘛,我刚刚本也没打算对你怎样。”
“可你偏偏又要提醒我……”
方泽君的眼神从羞愤转为平静,她甚至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要杀便杀!
秦如清像端详一尊艺术品一样端详她:
“你想我杀了你?是了,此情此景,死在我手上,当然能体现你作为方家人的忠勇与气节。”
秦如清说着,自顾自摇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仅如此。人是一种多么复杂的生物。”
秦如清凝视方泽君:“你是想死,但是与此同时,你又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你认为我可能会看在天才之间某种惺惺相惜的情谊中放你一马。因为只要我够自信,就不怕你报复。”
“你忍不住审视、观察我。我要是杀了你,就是心中胆怯,就是失了天才的风度,就是落了下乘。你甚至期盼我杀了你,这样,你就能产生一丝可怜的心理优越感。”
“可惜,你想错了我……我从来就没什么天才的风度。”
秦如清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又在方泽君的眉心结了个印。
方泽君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她不能动,于是她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
以前她对秦如清的看法是带着一层隔膜的。那隔膜由她的骄傲与偏见组成。
今日,这层隔膜消散了,她直面了秦如清。
她终于知道她们方家对上的,是怎样一个危险的人物。
或者说,怪物。
她不同于东域,或者世家里养出来的那种普通天才。
她是见了血的野兽。
她没有规矩。她不被任何世俗定义与想象。
在这一刻,方泽君对秦如清的恐惧攀升到极点。
她开始后悔来了这,甚至不再想复仇。
然而已经迟了。
秦如清松开了手,放开方泽君,一脸轻松惬意。
“好了,这下眉心一个神魂大火种,心脏一个爆炸大火种,只要我催动即能顷刻引爆。哦,你要怕我诈你可以自己感受下,能感受到的,咱不骗人哈~”
“两个火种,这下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走吧,泽君仙子,咱们再会。”
“等你来复仇哦~”
祭祀大典,金品秦氏
秦家用一月时间将迁族事宜办了个大概。
而象征秦氏正式在东域接日岛扎根, 还有祭祖这一环节。
——即敬告先祖,我们将族地迁到了这儿,您归家或者保佑后辈的时候, 可千万别找错了门, 认错了地儿。
秦氏最终决定将祭天祭祖与升品大宴放在同一天,当天的流程是, 宾客先行参观祭祀典礼,之后再去参加宴席。
祭祀大典就在接日岛刚刚修好的祭坛上举行。那祭坛的位置原本是个小土坡——此乃秦如清的形容。实际是座小山,是接日岛地势最高的地方, 秦家将之修成了祭祀用的祭坛。
层层叠叠一望无际的白玉阶梯,直通天际,顶峰祭坛广场上,伫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药炉, 渺渺冒着青烟。那是丹药世家, 现在的东域不周接日岛秦氏的象征。
正式更换世家铭牌的时候, 启荣对着接日岛秦氏反复念了半天, 还是不习惯道:
“好难改口啊……”
秦如清说:“不用刻意改啊,时间长了自然就记住了。”
说话的时候,她正伸开手臂, 几个侍女为她系上礼服的腰带。
等着装整理完毕, 秦如清转身,换上一副对她来说很是稀罕的端庄神态,问陆薇他们:“怎么样?”
启荣看见秦如清的装扮时, 先是一愣,嘴微微启开, 跟着就竖起大拇指。
“看着让人有想叩拜的冲动。”
他是常年对着秦如清和陆薇的美貌,已经有些免疫的人, 如此反应还是叫秦如清满意的。就是,“想叩拜?这是什么鬼形容?”
她又检查般对着镜子左右看看,感觉自己今天很标致啊。
陆薇笑着上前,为秦如清整理了一下垂在身后的头发,温柔道:“小五很少穿这么庄重华美的礼服,今日一看,却很衬你的气势。这样的神采,就该万众瞩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