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空间更宽阔,采光也更好了。
“不错,确实比之前拥挤狭小的样子好多了。”她心念一动,忽然有了个想法,“对了,上次让你统计的荆园名单,你可有统计好?”
王澜算准了她今日要问,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都在这儿了。”
随着贺兰芝一页页翻开,王澜在一旁解释道:“绵竹的爹已经死了,她娘曾经是京城里有名的绣娘。不过曾经得罪了贵人,手已经废了,现在全靠绵竹在府里的例银过日子。”
“夏晚是被拐子从小就卖进祝府的,早已忘了家在什么地方。”
“还有珍儿、小青几个,要么是家中已经没什么人在了,要么就是有家不能回。”
王澜遮掩住眼底黯然,笑容格外勉强,“还请少夫人多担待,姑娘们都是苦命人,还得想些法子看看如何安置她们。”
其实贺兰芝已经猜到了。
这年头,最是讲究女子贞洁贞烈。
她们在祝府是让人看不起的妾,回了娘家又如何,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王澜,若是把这布庄改成成衣铺子,请姑娘们当绣娘,你觉得如何?”
姑娘们的出路
王澜喉咙有些发紧:“少夫人愿意给姑娘们觅一条活路,这自然是极好的。”
“可是,京中的富贵人家家中都会聘请绣娘制衣。贫苦人家都是买粗布自己回家制衣的,这成衣铺的生意……”
王澜幽幽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少夫人可不能因着一时的善心,连累了自己的生意。人生在世,出路还有许多的。”
贺兰芝知道她这是替自己担心,抿嘴一笑:“你放心吧,我既然起了这个心思,自然是有了法子。”
她之前在江南,那边盛产丝绸,而且许多人都是做生意的商户。
那些人特意在家中聘请绣娘,成本太高。而让他们自己在家中制衣,又太费时间。
故此,在江南,成衣铺子很是兴起。
她之前见识过以绵竹为首的绣工,比一些绣坊的上好绣娘更厉害。
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成衣铺子开不下去。
两人最终停留在了二楼茶间,王澜给贺兰芝斟茶倒水:
“那少夫人可有想过,给姑娘们怎么计算工钱吗?”
贺兰芝想了想,自己现在手上也没有银子。她每个月在祝府有十两银子的脂粉钱,还得等到下月中旬才能得。
“让她们自己制衣,放在铺子中售卖。布料和针线,可以从铺子里支取。每卖了一件衣裳,就与她们五五分成吧。”
“等衣裳卖了银子,就在这附近租个小院儿,给她们住。”
这算是不用成本的法子,也能让姑娘们心甘情愿的为她工作。
王澜眼含热泪:“哎,我过会儿就去跟姑娘们说。荆园有少夫人,是我们修来的福分。”
要知道,妾室不仅在外面抬不起头,更是被家中主母所忌恨,属于人人喊打的阶层。
可贺兰芝不仅不嫌弃她们,还处处为她们着想,着实是令王澜感动。
贺兰芝给她递了绢子,笑道:“这话我可担当不起,我只是个生意人,谁能替我挣银子,我就待谁好。”
王澜吸了吸鼻子,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册:“少夫人,这些账本我都已经算清楚了。除去仓库中堆积的旧货,还有遣散伙计的银子,总共……”
“总共出现了一万六千两银子的空缺。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账上亏空得厉害,连二两银子都支不出来了。”
这几日,马倩倩的父亲和账房高秀才还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里,账面上自然是没有银子的。
贺兰芝眉眼一片冰凉,拍桌冷冷道:“这几日事情繁忙,倒是忘了这一茬。走,去牢里看看他。”
大理寺主要复审各州府县官传上来的案子卷宗,以防有冤假错案的发生,平时也接审一些京城里的民生刑事案件。
贺兰芝来到大理寺牢房时,正好碰见了昨天跟着崔少卿一同出现的白须老仵作。
她连忙拦住仵作:“老先生,您还记得我么?”
仵作捋了捋胡子,点点头:“自然记得。姑娘可是要问昨天的那具尸体?”
贺兰芝连连点头,仵作接着说:“死者身高五尺七寸,年龄在十九岁至二十一岁之间,脖子上有一颗黑痣……”
“老先生,我只是想弄明白她的死因。至于其他的,您不用说这么详细。她是不是溺水而亡的?”贺兰芝听他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了他。
仵作:“确实是溺水致死的。”
听到这儿,贺兰芝有刹那的恍惚失落。
难道是她弄错了,当真只是个意外么?
老仵作话音一转,慢吞吞继续说:“不过,这尸体好奇怪。虽是溺水,但腹腔中积水太少。”
“而且头发上发现了一些池塘淤泥,手脚却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更像是昏迷之后,掉进水里淹死的。”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