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气笑了:“好!贺兰芝,你等着瞧,我绝对不会让贺兰晨那小子好过!”
以前在贺兰府时,贺兰晨便是贺兰芝的死穴。
无论大小事务,只要他们用贺兰晨威胁她,她次次都不得已同意。
然而现在贺兰晨已经被祝李氏带走了,一想到这全都是因为小江氏母子,贺兰芝瞳色瞬间冷了下来。
反手又是一巴掌,把贺兰渊左右脸颊打对称了!
“贺兰芝,你这个贱女人!”他怒骂着就想冲上来,可还没靠近贺兰芝,几个伙计全都挡在了她面前。
贺兰渊今日出门没有带人,铺子里为了应付突发情况,招的伙计都是九尺大个儿,一下子就把他围了起来。
“贺兰公子这是想干什么?”王澜眸光一沉,“难道大庭广众之下,还想欺负我们少夫人吗!”
她声音铿锵有力,衬托得两颊通红的贺兰渊卑微可笑。
他想说这帮人拉偏架,可又想着这儿本来就是贺兰芝的地盘,自己今日没有带随从,当真是失智!
贺兰芝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斟茶,吹了吹茶沫子才道:“我的好哥哥,你这般凶狠,我只当你狗急跳墙了。”
贺兰渊气得咬牙切齿:“你不配叫我哥,我只有玉儿一个妹妹。你娘占了我娘正妻的位子十多年,你怎配!”
咚!
贺兰芝狠狠砸下茶盏,面色冷沉:“我娘乃是爹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娘算什么?一个外室女抬成的平妻,连三媒六聘都没有。”
“我尊称你一声大哥,只是因为你比我年长一岁。你以为你又怎配,区区一个外室女生的庶子。”
“你和你娘算个什么东西?呵!”
她鲜少骂人,但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专挑别人的软肋骂。
小江氏在外面当了十年外室,连妾都不如。
只要贺兰季一日不休妻,小江氏哪怕进了贺兰府抬成平妻,那也只是个妾。
百年之后,小江氏连葬在贺兰季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贺兰芝一点儿也看不上贺兰家的族谱祖坟。她娘早就葬在了外祖家。
贺兰渊当真是气坏了,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可他偏偏又打不得贺兰芝,只怕他多说半句贺兰芝的坏话,这几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伙计,能当场把他脑袋拧下来烧菜!
“英雄不问出处,出来经商,讲究的是能力。”他咬牙切齿道,“贺兰芝,我劝你还是早日回家吧。女子就该待在家中伺候公婆,摆花弄草。开铺子这种事儿,就不适合女人做。”
又来了。
明面上好似是在替贺兰芝好,实则无时无刻在打压她,抬高自己的身份。
贺兰芝心底冷笑:“那你敢不敢比一比?”
“比什么?”
贺兰芝拍了拍手,那几个伙计这才退到她身后。
她那双如紫葡萄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就比经商。”
话音刚落,贺兰渊哈哈大笑,结果牵扯到了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贺兰芝,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已经接手爹的铺子六年了。”
贺兰芝唇角勾起一丝讥诮。
对,接手六年,把贺兰记十五家铺子亏得只剩下七家。
最后在江南待不下去了,举家搬迁到京城,明面上还要说这是因为在京城做生意更好。
这就是她那脑子过分蠢笨,却又异常自信的好大哥。
“一个月之后,倘若我青丝坊生意不如你,我贺兰芝便将这铺子无偿转让给你。”
青丝坊位置在京城朱雀大街与玄武、青龙、白虎四大街的中心点,是全京城最繁华的十字路口。
贺兰渊眼睛都亮了:“好!你莫要后悔,来人,上笔墨纸砚。”
他馋这黄金铺面馋了好几个月了,现在贺兰芝愿意拱手送给他,他岂能错过这机会。
王澜端上笔墨纸砚,贺兰芝亲笔写下了战书。
“你还没说,若是你输了,又该当如何?”
贺兰渊眼珠子一转:“那我便奉上百两银子!”
“我的好大哥,我给你下这么大的赌注,你就给区区百两银子,是不是太抠门了?”贺兰芝呵呵冷笑。
一百两,连青丝坊的门头都买不起,他还真是敢想!
“那你说如何?”贺兰渊满眼警惕。
贺兰芝指着门口,虽然已经没有客人进店了,但因为她刚刚动手打人,门口围了许多好事的看客。
“若我赢了,我不仅要你乖乖奉上三百两白银,还要你脱了衣裳,背上荆条到我青丝坊门前负荆请罪!”
她不在乎银子,但她更在乎如何挫败贺兰渊的脸面!
“你!”贺兰渊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不过他转念一想,经过今日一事,外面只怕都会传青丝坊里仓库管理不当,丝绸成衣和老鼠混杂在一块儿的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