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怜的冤种!
待祝武霖离开,祝成海又拉上了宋婉儿的手,轻声安抚她:“婉儿,这些都是权宜之计。”
宋婉儿鼻尖通红,抽出了自己的手:“以后还请您不要再这样了,叫别人看见了不好。”
“婉儿,倘若将你嫁给旁人,我的儿子就要跟别人姓了!”祝成海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等你成了亲,你人还在祝府,我们也不会分开。”
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宋婉儿,让宋婉儿几乎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况且,如今宣儿已经亡故,你姑母膝下又没有第二个儿子。将来霖儿是要继承整个祝府家业的!”
宋婉儿原本灰败的眸子,终于多了一丝神采。
祝成海继续说:“等将来百年之后,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祝家的下一任家主啊!”
宋婉儿神色终于有了松动,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离开。
一直藏在假山后面的贺兰芝松了口气,她感觉手掌有些痒痒的,一低头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下意识捂住了祝平安的嘴巴。
她连忙松手:“抱歉,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祝平安漠然的望着她,还是不说一句话。
贺兰芝心中幽幽叹气,这孩子怕不是真的是个哑巴。
她手扶在假山上,只觉得指尖微微一动。
突然,脚下的地面开始颤动!
轰隆隆——
贺兰芝不敢相信的看着原本正常的道路,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啊!”
根本来不及防备,两人竟然从那裂开的大口子掉了下去……
暗室
砰!
贺兰芝毫无防备的从楼梯上重重摔下来,疼得几乎爬不起来了。
祝平安将她搀扶起来,指着黑暗里不知想说什么。
这是一个藏在假山下面的暗室,头顶上的光只能照亮楼梯和中间的地面,四周墙壁都陷入黑暗之中。
“祝家怎么会修建一个这样的地方……”贺兰芝喃喃道。
所以,这是祝成海修建的,还是祝李氏修建的?
祝平安视力极好,从暗处找到了一个烛台,上面还有半截残蜡,和一个火折子。
烛火照亮此处,贺兰芝看清环境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墙边摆放着一个捆绑犯人的木架子,地上还扔着两股带血的麻绳。
放在盐水盆里浸泡的鞭子,没有烧热的烙铁,看起来像个刑房。
祝平安有些害怕的拉着贺兰芝的衣摆,示意她赶紧上去。
“等等。”贺兰芝看得心惊肉跳,无法想象是谁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回去。”祝平安第一次对她开口说话,稚嫩的嗓音带着一股老成和害怕。
贺兰芝摇头:“让我看看这里。”
她在那刑架上翻看了一下,忽然,一块儿巴掌大的碎布映入她眼帘。
是贺兰晨的衣裳!
贺兰芝瞳孔震颤,捧着那块儿碎布的手也开始颤抖。
衣服是江南苏绣的,是娘亲怀着弟弟时,知道她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提前给他做的衣裳!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
贺兰芝蹲在地上,紧紧攥着手中的衣料,泪花涌现。
她以为祝李氏就算对晨儿再不好,也最多是让晨儿吃糠咽菜,不给他请大夫罢了。
没想到晨儿在这儿过得这么苦……
祝平安看出她伤心欲绝,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
忽然,一片发黄的树叶落入了贺兰芝眼底。
她猛然想起那一晚,她听到了久违的曲调,跟着那声音来到了后花园。
原来贺兰晨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是她不知道!
房间里的东西格外简陋且狭小,贺兰芝伤心过后,擦掉了眼泪。
李香兰,此仇不报,她贺兰芝枉为人!
贺兰芝拉着祝平安的手,两人顺着石梯再次回到了假山内侧。
她轻轻按了两下机关,那道关押着邪恶与罪恶的机关石门,又轰隆隆的合上。
像是从未在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今天的事情,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贺兰芝声音都带着颤抖,蹲在祝平安跟前,“嫂嫂跟你拉钩。”
祝平安想说,即使他想找人说话,府里也没有人理会他。
他低下了头:“你下次,还会来带我放风筝吗?”
“会的。”贺兰芝看出他有些紧张局促,“荆园的姐姐都可以陪你玩。”
祝平安无法想象拥有众多玩伴是个什么奢侈的梦想,哪怕只有一个人陪他玩就好。
“那,你要说话算数。”他语气格外认真。
贺兰芝点头答应,不过她现在沉浸在愤怒和悲痛之中,神色比较难看。
祝平安拿着他那破了洞的纸鸢走了,偌大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