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王霞话没说完，凳子突然断了一条腿。

她一下子滚到地上。

正要控诉“某人”，就看到夏初糖过来：“我陪你去换凳子！”

不由分说，拉着王霞出了教室。

王霞揉着老腰，郁闷嘟囔：“夏初糖，不让说就不让说呗，你至于把我凳子都踹了嘛？”

“王霞，我当你是朋友，才会这么做。”

夏初糖停下脚步，转身：“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认识夏初糖这么久，王霞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子脸上表情如此严肃。

“可是……宋旭，程嘉轩，明显都对你有点意思啊……”

王霞也有点生气，“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别告诉我你不懂？”

这么装着有意思吗？

“王霞，我当然懂。但是，我就是因为懂，所以我才不碰这条线。”

夏初糖指了指自己，“我问你，如果我戳破了这层纸，你觉得之后会怎样？跟他们处对象？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呢？”

“然后我的学习一落千丈，再次成为年级最后一名？又或者我能考上大学，然后各奔东西，留下一场青春的遗憾？”

王霞：“……”

她只是觉得起哄挺有意思，没有想这么多。

“不管是程嘉轩，还是那个宋旭，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要么学习好，要么家境好。”

女孩深吸一口气，真诚说道：“我能跟他们当朋友，已经很荣幸了。其他的，我不想越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霞其实不太明白。

但她能感觉到，夏初糖是真的无意捅破男女生的那层窗户纸。

点头应道：“那以后我不说了。”

“谢谢！”

夏初糖拿起凳子，微笑：“作为赔罪，我去帮你换凳子！你先回教室用我的吧。”

王霞没有拒绝，转身回了教室。

拿起坏掉的凳子，刚到杂物房小院，就看到施常友在院子槐树下打太极。

“又和同学闹矛盾啦？”

见女孩沉着脸，不说话，施常友调侃道：“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啦！丫头，你这么想很对。”

收了拳，老人家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

从女孩手里接了坏掉的凳子，道，“高中三年就好好学习，别的什么都不用想。要找对象，一定要去大学，知道吗？”

“施爷爷，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夏初糖揉了揉鼻子，苦笑：“那就不会闹出全校表白的笑话。”

“现在也不晚啊！以后有啥困难，都可以来问我。人生建议我可以给你不少。”

施老爷子挑出一张新椅子，递给女孩，问：“对了，你那个姨爷爷有没有去找你？”

“来找了。”

夏初糖早就猜到，杨高是先找过施老爷子才去找她。

实话实说，“不过，他一说出来家里的目的，就被我姥用扫帚给打跑了！”

施常友瞬间笑出声：“你姥姥还挺厉害啊！那你怎么想？那个章敏敏是你的表妹，你想给她一次机会吗？”

烂好人做不得

夏初糖抿唇问：“施爷爷，你想听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啊？”

“噢？这个还分真和假？”

施常友不动声色，笑：“那你就说真话。”

“真话就是我不想原谅她。”

“嗯……人之常情。”

“施爷爷，我的回答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老人家背对着门口，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怎么失望了？”

施常友挑了一张新凳子，过来做了登记，问：“你觉得我想听你说，会原谅这种鬼话？”

夏初糖接了凳子，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本心是不原谅，我这人小心眼的很，做不到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施常友笑呵呵，道：“丫头，烂好人做不得。”

“施爷爷——谢谢！”

夏初糖深深鞠躬，“我还真怕我说了实话，你对我印象变差了呢。”

“切，我是年纪大，但是这里……”

施常友指了指脑子，“可没有僵化。去上课吧。”

夏初糖点点头，又问：“施爷爷，明天早晨我给你再带点辣子来。我姥姥新腌了不少。”

“好啊！那我可以多吃点馒头。”施常友笑呵呵挥手。

……

周六，夏初糖打算先去理发店看看装修进度。

然后去趟百货大楼，给徐沧挑选一份生日礼物。

“咦，妈，这是要出远门啊？”

走出卧室，看到李惠拿了个夏初糖淘汰的书包，在往里收拾行李。

“刚才报社打电话来，说是要下乡去采访，大概三天左右时间。”李惠明显很紧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