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大喝一声,哗地将整桶水泼到身上。他常年锻炼,身材十分修长匀称,肌肉健美结实,打湿了水后亮晶晶地,犹如涂了油脂一般赏心悦目。
女郎们兴奋低呼,都羞红了脸。
丹菲方才和崔景钰把话说开,心情极好,忍不住捏着手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郎君们起哄大笑,李崇不禁红了脸。
丹菲忍俊不禁,转身走开,就见一个身穿暗红骑装的女子从一个帐篷里钻出来,朝她笑眯眯地招手。她定睛一看,对方正是换了衣服的李碧苒。
李碧苒一脸和气,道:“菲娘,我落了一支戒指,可否帮我找一下。”
公主相求,丹菲不好拒绝。
李碧苒尴尬笑道,“我方小睡了片刻,醒来婢女们全都出去看热闹了,竟然连个伺候换衣的人都没有,只得劳烦你了。”
“公主无需客气。”丹菲问,“什么样的戒指?”
“嵌红宝莲花金戒。”李碧苒道,“你在帐里找,我在草地上看看。”
丹菲迈进帐门,随即猛然站住。帐中摆设简单,床榻上却放着一件男子武士袍,是先前李崇才脱下来的。
这里竟然是太子帐!
丹菲当即转身朝外走,迎面撞上两个持刀侍卫,被堵在了帐篷门口。
“何人在此?”侍卫一声叱喝,拔出刀来。
丹菲深吸一口气,迅速镇定,道:“宜国公主唤我来帮她寻首饰。”
侍卫皱眉,“并未见着宜国公主。女郎是哪位?为何会在太子帐中?”
李碧苒的身影早就不在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
可是,李碧苒究竟要做什么?
“何事喧哗?”李崇大步走了过来,还精赤着胸膛,一身水珠。他见丹菲被堵在这帐中,吃了一惊。
丹菲沉声道:“殿下,宜国公主唤我来寻首饰。我并不知道这里是您的帐篷,并非有意闯入。”
“你先出来。”李崇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去请宜国公主。”
丹菲被带了出来,侍卫迅速进帐搜查。过了片刻,捧了个空盒子,出来对李崇道:“殿下,金印不见了。”
丹菲呼吸一窒,立刻道:“可搜我身。”
李崇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这时人群分开,一身月白衫裙的李碧苒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三郎,你唤我来?”
丹菲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身妆扮,再次确认此事是一桩针对她的阴谋。
李崇看了看丹菲,道:“阿菲说你唤她过来帮你找东西?”
不出丹菲所料,李碧苒果真作出一副极其惊讶的表情,捂嘴道:“并没有此事呀!”
丹菲紧咬了一下牙关,道:“你方才分明穿着暗红骑装,说换衣服时弄丢了一枚戒指,请我来帮你寻找。”
李碧苒茫然摇头,“菲娘在说什么?我方才一直都呆在马车里,有人为我作证。”
扶着她的一名瓦茨族的婢子立刻嚷嚷道:“我家公主一直呆在车中,段女郎怎么出口诬陷?”
丹菲愠怒,紧握着拳,眸子里有火焰燃烧,“公主,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几名贵妇闻讯赶过来,朝李崇拜道:“妇人们都能给宜国公主作证,她方才一直呆在车中。”
丹菲脸色一白。李碧苒有备而来,谋划已久。她大意中计,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瓦茨婢子冷笑一声,指着丹菲道:“段女郎,你方才倒是一直不在,怎么不说说你去了哪里?”
丹菲努极反笑,喝道:“尔等贱婢,有何资格质问我?莫不是你已确定我就是贼了?”
“不可胡闹。”李碧苒温言细语地喝止婢子,“段女郎四下走动,也是常事。就是殿下这番兴师动众,不知是丢了什么重要之物?”
“丢了一枚闲章而已。”李崇面色漠然,轻描淡写,“方才当值侍卫自去领罚。其余人散去吧。”
李碧苒的那个婢子不肯罢休,急忙道:“殿下,如此一来,不就是让公主担了罪名了吗?段女郎污蔑公主,怎么可就此罢休?”
“我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丹菲怒道。
“那你先前去了何处?”
“河边饮马而已!”
“可有人与你作证?”
丹菲语塞,下意识瞟了李崇一眼。若是说实话,免不了把崔景钰牵扯进绯闻中来,更会引得李崇对他存下芥蒂。他们之间关系已经够乱的了,何必再添上一笔?
“可是无人作证?”那婢子刁钻逼问,“公主先前一直在车内,人人都看到,你却行踪不明。谁嫌疑更大,不是一目了然?”
“我可作证!”一声温润晴朗的男声响起。
崔景钰分开众人,从容而来,衣袂翻飞,沉静内敛。谦谦君子,如兰芝玉树,径直走到丹菲身边站定,朝李崇抱拳。
“方才,是在下陪同阿菲一起,在河边饮马。”
丹菲心中一阵酸楚,眼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