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父亲头上,他们担心后患无穷,便希望早早把事情了了。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父亲已经替了他,被他们秘密杀死了,再没办法开口为自己辩解。”
程岁杪讲完,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记得。”
“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程岁杪下意识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以后,发觉陆岌可能是想为他做些什么,得到第二个问题后,确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是想为了我报仇,不用了,虽然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但是我会想到办法为父亲姐姐讨回公道的,少爷你不要牵涉其中。”
程岁杪知道,这件事在陆岌看来或许不算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自己做不到。
陆岌想帮他。
“我不是外人。”
这话让程岁杪心里一软:“嗯,但……”他担心陆岌,不想让他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如果我需要你,我会跟你开口的,我发誓。”
“再后来……”
“再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程岁杪愣了愣:“是吗?”
“嗯。”
陆岌靠近,轻轻蹭了蹭程岁杪的脸,“再后来,你和他们一起启程来芸城,路上失散,吃了不少苦,然后,你拦住了我的车,遇到了我。”
程岁杪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
陆岌把手环在程岁杪的腰间,一开始程岁杪是没有发现的。
等程岁杪情绪缓和过来后发现了这个情况,身体变得紧绷不适,不知为何突然害怕起来。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
陆岌的声音变得缥缈,就像是困了。
程岁杪原本的注意力一直在腰间,后来听到陆岌说话,又在仔细听他说的话,等陆岌说完,不知为何,他打了个哈欠,瞬间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
“少爷……我困了。”
程岁杪困极了,想让陆岌把手抽回去,他不习惯在别人的怀抱里入睡,尤其这人还是陆岌。
“困了便睡吧,做个好梦,如果你能梦到我就更好了。”
程岁杪闭着眼睛,感觉到陆岌在轻轻抚摸他的脸。
他想回应陆岌的话,想说自己也很愿意梦到他,但是能不能先把胳膊收走,别抱他这么紧。
程岁杪一直在脑子里跟自己说话,却完全没有说出口。
后来,他迷迷糊糊想到,睡前好像点了安神香,难怪自己的困意来得莫名其妙,看来是安神香的效果到了。
夜深了。
程岁杪睡着时很安静,像某种缺乏安全感会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动物。
陆岌一直在如此寂静的黑夜中凝视着他的睡颜。
许久后,陆岌小心翼翼起身。
套了外衣走出去开了门,守在外面的木团和木圆齐刷刷一起迎上来。
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六少爷还没有睡,这个样子,必然是有要事吩咐。
陆岌食指抵住嘴唇一瞬,回头望了望某个方向,跟眼前二人往外走了几步,离这间房远了些。
“他在洛水镇发生的一切事情,重查一遍再来告诉我,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又及……他父亲是替人顶罪去死的,去确定跟那件事有关系的所有人。”
木团木圆面面相觑一瞬,木团迟疑着开口:“……确定之后呢?”
“全部解决掉。”
二人皆是一惊。
但陆岌吩咐结束后转身直接进了屋子,二人也没机会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把门关好后,木圆撞了下木团的胳膊:“六少爷跟岁杪到底……”
“跟我们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木团看向他:“你一向多嘴多舌,管好你自己,要记得我们是在为谁办事,无论你跟他关系有多好,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能坏了六少爷的事。”
“哎,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木团一脸难色:“寥寥几句就能想到六少爷让我们查的岁杪父亲的事会牵连多少人,真要全部解决吗?”
“六少爷如何说,我们如何做就是了。”
“……这也不是六少爷的处事作风啊,木圆,你有没有发现六少爷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贸然出手杀人就算了,这种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作风,根本不像是陆岌会做的事。
“做就对了。”木圆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多事。
陆岌回到房中,看到床上影影绰绰地影子,步子快了些。
“你怎么醒了?”
程岁杪正坐起身一脸茫然扫视着周围,陆岌出声唤回了他的部分神智。
“少爷,你去哪里了?”
陆岌不答反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醒了?”